一雙常年習慣了握刀劍的手,一雙有事沒事喜歡下廚的手,一雙除了天冷之際塗一些橄欖油之外從來疏於呵護的手,綠蘿說保養一個月勉強能見人,絕對是抬舉李靜了。
當然,其實最讓綠蘿不滿的,還是李靜那即使撤掉了裹胸布也如練武場一般坦蕩蕩的前胸。而最讓她頭痛的,是李靜那一頭過分濃密,且除了柔順之外,絲毫沒有型可言的長髮。
這頭秀髮本來是李靜自己全身上下最驕傲的地方,因為她不擅長梳頭束髮,而她的頭髮又是滋長很快的濃密厚重,還微微帶一些自來卷兒。
為了在這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的時代帶著一頭長髮活下去,且不再梳頭時被一頭打結的亂草折磨得耐性全失。
李靜把她能想到的,各種滋養頭髮的手段都用上了,不管是食補,還是藥補。且持之以恆,十幾年如一日的堅持著。
可以說,她這一頭秀髮,絕對是她全身上下最貴的寶物了。
但是,這樣一頭過分濃密的長髮,除了張過腰之後李靜偶爾幾次偷偷的齊刀剪,從來沒有動過剪刀的,絲毫沒有層次髮型可言的秀髮,要把它們梳理成一個勉強能看得過去的標準的待字閨中的仕女髮型,不得不說,絕對是考驗髮型師的技巧、耐性和手的大小尺度,以及手上力氣的。
不過,八個姑娘的一個半時辰的努力,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李靜原本長得就是很漂亮的,只不過,裝扮之前,是一種雌雄莫辨,準確說來,更接近英姿颯爽的美。
而精心裝扮過後,李靜只要不開口,單單坐在那裡,雖說不上傾國傾城,但也絕對稱得上國色天香,絕對不會被人誤會性別的養眼美女一枚。
當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李靜那一雙小巧圓潤的耳垂,光禿禿的沒有絲毫裝飾。
不過,饒是這樣,李靜被人扶著(妝扮好之後,李靜一個起身,半步跨出去,步伐邁得太開差點兒跌倒)出現在客廳時,別說別人,就連這幾年幾乎日日與她在一起的劉禪,還有自小傾慕她的秦芳,都驚豔了。
一向對女子無感的劉禪,看到妝扮好的李靜,居然莫名的臉紅了,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快了好幾個節拍。
而秦芳,看著女裝出場的李靜,驚豔之餘,心中卻是滿滿滿滿的苦澀。如果說之前她還抱有不死心的幻想的話,今次,見到被皇后派來的侍女妝扮好的李靜,她徹底死心了,自卑而絕望的死心。
一直做男子妝扮的李靜就經常讓她在容顏上自慚形穢,妝容姣好的女裝的李靜,明豔嫵媚的不可方物,偏偏,又是一副平和冷靜的氣質,更多了三分不可近人的冷豔。
面紗覆面
別人眼裡明媚冷豔的李靜,卻極其彆扭,非常不自在的對付了一頓午餐,在下午出門之際,被劉禪強烈要求著在臉上覆了一張半透明的紅色面紗。
一上馬車,李靜就把那阻礙呼吸的面紗給扯了下來。
與她同車的綠蘿見李靜把面紗隨意攥在手中,卻是抽出來抖了抖道:“雖然紗質不容易起皺,可是,郡主還是對它不要這麼粗魯比較好。”
李靜看著綠蘿一臉的責備,眉心微覷道:“剛才是因為劉禪太吵了,沒有辦法我才戴上的。難道你還想讓我一直戴著嗎?別說阻礙呼吸,皇家的晚宴,我還想大吃一頓呢。還有,難道我真的長得不能見人不得不以面紗覆面的程度了嗎?雖然這些年我一直都穿著男裝,如果我的審美觀沒有偏離常人的話,我的容貌,應該是中等偏上了吧?在你們眼裡,那麼不堪入目嗎?還是說,因為我這幾年男裝穿慣了,氣質也像男子,穿上女裝,畫上妝容,給人感覺像人·妖?”
李靜此話一出,車裡的另外兩個侍女,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就是一直繃著臉的綠蘿,面部肌肉也幾不可察的抖動了兩下。
輕咳了一聲,綠蘿神色嚴厲的瞪了另外兩名侍女一眼,方看向李靜道:“郡主切莫妄自菲薄,表少爺之所以讓郡主面紗覆面,著實是郡主容顏瑰麗,不可方物。表少爺是擔心郡主會被那些文武大臣對郡主無禮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當然,綠蘿沒有說出的後半句是,見識過李靜午餐的就餐禮儀之後,她怕李靜的吃相,會讓文武大臣們如她一般,心中對李靜的印象,破碎分裂。
聽綠蘿用一本正經的表情讚美她的容顏,饒是一向對容貌不是特別重視的李靜,也微微翹起了唇角。可是,她還是道:“這樣遮遮掩掩,不會很失禮,顯得見不得人嗎?這樣,會不會被人認為小家子氣?而且,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