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她是仗肚逞威,沈大江也沒法說,畢竟一個母親擔心肚子裡的孩子再正常不過,他要說沒事,萬一晚上床真塌了怎麼辦?還不得都算到他頭上啊。
雖然沈大江很希望這個突然出現壞事的孩子消失,但他也不想這個過程跟他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不然這輩子他都得替老三扛起這口鍋,尤其是公社的幹部都還在這兒呢,這事更不能沾,以後名聲都壞了。
沈大江看向沈老三,希望他能表個態,安撫安撫公社幹部,早點將事情平息了。
可沈老三是個不肯吃虧的,自從二房的狠茬子沈躍死後,他根本就不懼二房,一點都沒把這群老弱婦孺放眼裡。更何況,他什麼好處都還沒撈著呢,讓他放血,那更是不可能。
沈老三裝糊塗,梗著脖子不吱聲。
沈大江那個氣啊。老三,這個混不吝的,在周部長面前都敢這麼犟,有他排頭吃的。要不是怕牽連上自家,沈大江真不想管他了。
最後沈大江不得不自己想法子給沈老三擦屁股:“思雅,你要不放心這樣吧,待會兒我讓建明把你佩佩姐以前睡過的那張床搬過來。那張床雖然舊了點,但還很好,你不用擔心,肯定不會塌。”
真摳門,拿了二房那麼多糧食和錢,連張新的床都捨不得。沈大江以為放這點血就夠了?天真!
餘思雅一臉感激地說:“那就謝謝大伯了,可是建東的床也讓三叔給劈了,他晚上睡哪兒啊?”
聞言,沈大江狠狠瞪了沈老三一眼,這傢伙,淨給他找事。
深吸口氣,沈大江笑眯眯地說:“那讓建東到我那兒住,跟他三哥住一起,也有個照應。”
沈建東不幹:“不行,我要留在家照顧我嫂子。我哥不在了,我要替他照顧小侄子。”
沈大江被他這一頂,腦門都疼了,只得說:“那回頭大伯砍樹找木匠幫你做一張床,你現在先將就將就。”
本來就不是他的事,他這樣一下子全攬下,餘思雅也不好表現得太強勢,不然顯得咄咄逼人。
沈大江會做人,餘思雅也表現得很通情達理:“那就麻煩大伯了,真是謝謝你,不過你得快點,這一直沒床睡也不是個事。對了,還有一件事,咱們家的糧食都沒了,三叔,這距分糧還有三四個月呢,你把咱們的糧食都拿走了,我們接下來幾個也吃啥啊?”
要是破傢俱只是讓人頭痛,糧食可是讓人心疼,在這個飯都吃不飽的年代,糧食可是人的命根子。
沈老三當即矢口否認:“誰拿過你家糧食?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可沒見過,我們今天來這家裡面就一顆米都沒有。誰知道是不是你們餘家的人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