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他都已經貼了糧食,周部長還找他麻煩,這心簡直偏到天邊去了。
“大哥不是答應賠他們床了嗎?”沈老三不滿地嘀咕。也不知道餘思雅給周部長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周部長這麼向著她。
周部長最見不得沈老三這副沒擔當的樣子:“床賠了,劈開的櫃子、打壞的鎖就不用賠了?”
沈老三梗著脖子不吭聲,他什麼好處都沒撈著,白忙活一上午,還貼了好幾十斤糧食進去,再想他出錢,門都沒有。他就是不拿錢,周部長能把他怎麼樣?總不能帶著人去他家裡搜吧?
看著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周部長火大不已。他那些年在部隊什麼樣的刺頭沒見過,沈老三這樣的孬種還以為自己拿他沒辦法?
“沈老三破別人家的門,砸壞別人家的東西還不賠錢,影響極其惡劣,這事要不處理,以後人人都跟著他有樣學樣,還不得亂套。王波波把他帶回公社,關起來!”
這話一出,大家才想起,周部長看著黑黝黝的,樸實得跟他們這些老農民沒太大差別,但人家可是掌管著全公社武裝力量的實權幹部,連公社書記都要給他幾分薄面。沈老三還頭鐵地撞上去,真是不知死活!
沈老三平時都是在本小隊橫,何時見過這種陣仗,嚇懵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們不能抓我,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跟你們沒關係,我要去公社告你們……”
周部長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王波波是隔壁王二妮的孃家侄子,來過一隊好幾回,跟沈老三也認識,他硬著頭皮過去抓住沈老三,低聲勸了一句:“沈三叔,你少說兩句吧!”
眼看沈老三要被抓走了,朱愛華慌了,家裡的頂樑柱要出了事,他們娘倆怎麼辦?
“周部長,你饒了我們家老三這一回,多少錢,我們賠!”
周部長睨了她一眼,看向餘思雅:“他砸壞的東西多少錢?”
餘思雅仔細在原主腦子裡扒拉了一下這個年代的物價,未免引起周部長等人的反感,她沒有獅子大開口:“都是舊傢俱,讓他照價賠償不合理,不賠吧,但這些傢俱我們家本來可以將就著用的,要不是他們給砸了,我們也不必再弄新的。這樣吧,就按照木匠打傢俱的工錢,他們家出一半,我們家出一半。”
這賠償的價格有理有據,大家都覺得很合理。
周部長問:“這兒有木匠嗎?算一下,做櫃子和凳子要多少錢?”
正好本村就有個木匠,他算了一下說:“總共18塊,不過東西比較多,有的可能要到冬天才能做完。”
現在都是集體勞動,再過一兩個月就是農忙收割季節,木匠也得先掙工分。對此周部長表示理解:“行,你今天收了沈老三給的9塊錢做定金,等傢俱都做好了小余同志再付剩下的錢。”
這個安排很合理,雙方都沒意見。唯一有意見的就是朱愛華,但她怕男人被抓走判刑,不得不回家拿了9塊錢出來。
事情到了這裡,沈家兩兄弟都吃了大虧,大家都以為老沈家的這出大戲也該結束了,但周部長卻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旁人不清楚,餘思雅心裡很明白,前面的都是小錢,真正的大頭還在後面。家裡的這點糧食、沈家兄弟賠的這點錢在撫卹金面前都是毛毛雨。
雖然餘思雅不清楚撫卹金到底有多少,但想來幾百塊總是有的。這筆錢在現在這個月工資只有幾十塊的年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在鄉下更是一筆鉅款。
沈家兄弟倆連侄子用命換來的錢都要吞,可見心眼之黑,同樣作為軍人出身的周部長絕對容不下這種事。
他看著沈大江和沈老三:“你們倆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沈大江和沈老三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焉噠噠的,抬頭看著周部長,實在想不明白,他們都認錯大出血了,周部長怎麼還一副陰沉著臉,看不慣他們的樣子。
“周部長,我們在家事上處理不當,讓大家看笑話了,以後我們一定改,肯定會好好地照顧思雅侄媳婦和建東他們姐弟。”沈大江討巧地表態,一副知錯就改的模樣。
沈老三心裡不服氣,但前面差點被抓去公社關禁閉的恐懼還在,不敢再頂撞周部長,跟著點了點頭。
可他們這副順從的模樣並不能讓周部長滿意。
這兄弟倆以為他好糊弄是吧?周部長看向進院子後就沒什麼存在感,一直站在人群外沉默不語的沈科長道:“他們不說,沈科長你來說說。”
沈科長硬著頭皮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