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那幾張起了褶皺的紙放入抽屜,只當自己是被這訊息震得心神不寧,而忽視了心底的一抹不安。
沒想到……沒想到……那個人竟然……
警長深深的嘆了口氣。
……
由於兩場性質殘忍的案件都在白教堂地區爆發,媒體把這兩個案件合併,成為白教堂連環兇殺案。在新聞報紙的渲染之下,白教堂地區的婦女都陷入恐慌,她們會提早結束自己的工作,趁天還沒有黑就回到家中。就連那些以出賣身體為職業的女性,也有一部分惜命的人,不敢再夜晚做生意了。
沒有人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目標,但她們都知道,只要不往外面走,就不會成為兇手的目標。
深夜,逐漸入秋的寒氣伴隨著煙霧漸漸包圍起倫敦的大街小巷,把這裡的每一塊地都罩上灰濛濛的霧。白天還十分繁華的國際大都市到了夜晚,開始變得冷寂,空無一人的街道中,還能看出有人在行走。
忽然,有女子的一聲尖叫傳來,淒厲慘烈的聲音一瞬間刺破了空氣,震盪著人們的耳膜。但那聲音很快便消失了,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和冷冽的濃霧。
這塊區域其實不是在白教堂區,而是靠近一個居民公寓。女人的聲音沒有引起周圍居民區的人的注意——也可能是有人聽到,但不敢往外看,生怕被那恐怖的殺人魔盯上。
過了很久,也沒有人探出頭來一看究竟。過了一會兒,終於有個過路的馬車伕駕著馬車走過,心愛的馬卻在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時停下腳步,怎麼也不肯往前一步。它在原地跺了跺腳,狠狠撥出一口鼻息,用頭蹭了蹭主人,終於讓它那眼神不好使的小主人意識到。車伕小心翼翼地下車,提著燈,顫顫巍巍往前走去,煤油燈的光並不亮,他走得很近了,才看清離他只有幾步遠的那具女屍。
那是何等慘烈的現場啊?女人柔軟的肚子被利刃隔開,紫色紅色的內臟完全展露出來,她的腸子被拉扯出來,甩到她的肩膀上。整張臉也看不出一點原來的模樣,從額頭到嘴角,一道深深的劃痕出現在上面,女人的表情驚恐不已,眼睛瞪得似乎要彈出來,可她偏偏又是被掐死的,血壓升高導致那雙眼睛充血般幾乎脫落,看上去就像金魚的眼睛一樣,滿頭蓬髮的臉上一雙惡狠狠的幾乎要爆炸的眼睛,讓車伕感到毛骨悚然。
車伕後退了好幾步,他的馬在後面,用腦袋戳了戳他的後背,似乎想給他一點安慰。可是任誰看到這麼一副可怕的場景,都無法保持冷靜。車伕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要竭盡全力讓自己冷靜,可是,他卻聽到尖銳恐懼的驚叫聲,從他口中傳出,傳遍了這整個區域。
然後,他的世界一片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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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809.十九世紀倫敦
9月8日,第三場兇殺案發生。這次的案子更為兇殘,屍體的腹部幾乎被完全開啟,紫紅的內臟被扯出,殘留在地上的血液用高壓水槍都難以清洗乾淨,警方不得不在那裡設定路障,避免引起恐慌。據當時在現場的警察透露,他們看到屍體後做了整整一個星期的噩夢。
與民眾越來越強烈的恐慌不同,調查此案的專案小組彷彿陷入困境,組長路易斯·盧瑟福雖然鬥志高漲,調查卻沒有半點進步。報紙上把專案小組——尤其是路易斯——批的一文不值,彷彿他們之前為倫敦市民做的一切貢獻都不存在,只剩下滿滿的缺點。
這讓路易斯的脾氣越發暴躁,他整天盯著羅森子爵的家,想要找出任何不利於艾爾索普的資訊。他的組員好幾次希望他轉移調查目標,艾爾索普怎麼看都不像是殘忍開膛的連環殺手。路易斯卻聽不進任何勸,堅定不移地往錯誤的道路上走去,連他心愛的女友,伊麗莎白都無法勸導他。
女王和民眾的聲音讓蘇格蘭場承受了越來越多的壓力,警長靠一己之力抗下,他三番兩次找路易斯談話,想要把他拉回正確的道路上。但兩人的對話屢次以路易斯摔門而出結束,起不到任何作用。
警長毫無辦法,只好撤下路易斯的職位,讓其他警探擔任小組組長。這一舉動激起了路易斯的血性,他一言不發離開了警局,從他最後留下的話語來看,他誓要抓出艾爾索普·羅森的小尾巴給他定罪。可是艾爾索普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況且他還摔斷了手臂。不管誰是開膛手傑克,都不可能是他。
老羅森聽說了這些事,氣的跑到隱居多年的老盧瑟福家和老盧瑟福理論,進門就用手杖狠狠敲著地板,以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