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
蘇韻錦將手慢慢收了回來,說:“程錚,講點道理。我是回來晚讓你久等了,這是我不對。但我不是故意的,當時周圍太吵了,手機放在包裡我沒有聽到響聲,也沒有想到你忘記帶鑰匙,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
“鬼要你道歉。什麼工作?不就是陪一群色鬼喝酒。你那個姓徐的老總叫你去的?你才到市場部多久,天上就有這麼大的一個餡餅砸到你頭上,你以為只有你工作表現優秀?”“我不想跟你爭這個,我做我的分內事,但求無愧於心。”
“你當然無愧於心。虧我怕螃蟹放久了味道不好,急急忙忙趕回來,結果門口等了你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一滴水都沒喝。你眼裡只有你的工作,你問過我的腿怎麼樣了嗎?我在你看來就是個只會給你製造麻煩、拖累你的人?”
“我怎麼會那麼想?你也有你的事業,我從沒有因為這個指責過你,為什麼你不能稍微體諒我一下?”
“我不會體諒人,也不會關心人——當然,我不是溫柔體貼的沈居安,也不是你們那個把大好前景擺在你面前的徐副總。”
蘇韻錦咬緊了牙關,又鬆開。他生氣的時候說話本來就難聽,現在更是不堪入耳,讓人恨不得給他一巴掌,可理智在提醒她,都在氣頭上,何必火上澆油。他就是這樣的人,讓著他一點就好。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去給你倒杯水。”
程錚冷眼看她把一杯白開水遞到他面前。
“好了,我知道你口渴,別生氣了好不好。”
換做是以前,只要她說幾句軟化哄哄他,他什麼氣都消了,可是現在她的樣子在他看來就好像在應付一個不懂事的小毛孩。他需要的是她的在乎,而不是敷衍。
“我不喝!”他心煩意亂地推開她的手,不料一時用力過度,蘇韻錦握杯的手被揮得歪向一邊,水濺出大半,正好灑在她放在餐桌的資料夾上,那裡面放著的是她這段時間的勤苦結晶,這份列印出來的策劃書是她為明天決定最終方案的總結會上用的。
蘇韻錦唯恐資料夾裡的紙張被打溼,低呼一聲,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撲過去檢視。程錚本來也沒想到會害得她失手,可是她面對那個資料夾的時候如此緊張,毫不猶豫就撥開了擋在前面的他,他的指令碼來就有些支撐不住,晃了一下險些摔倒,可她竟然都沒看他一眼。程錚怒火中燒,他痛恨蘇韻錦撥開他的那個動作,嫌惡而輕視,一如初見時兩人撞在一起時她撥開他那樣,這讓他感覺從開始到現在,她對他的忽略從沒有變過,一直都是他自己剃頭擔子一頭熱。
蘇韻錦拿出策劃書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有些水滲進了資料夾,前幾頁的邊角被打溼了,但好在沒徹底毀掉,剛鬆了口氣,手裡的紙張突然被人抽走,只聽到“嘶嘶”兩聲,就在她面前,好端端的企劃書被程錚撕成了四份,並被用力扔在淌水的餐桌上。
蘇韻錦定定地看了他幾秒,又看了看那份面目全非的企劃書,作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把桌上剩下的那半杯水朝他臉上一潑,然後將空了的玻璃杯重重朝地板上一摔,清脆的破裂聲如玉碎般驚心。
“這樣你高興了?”她的聲音裡彷彿也有什麼東西正在碎去。
大家都瘋了,那還要理智幹什麼?
水沿著程錚的面頰往下滴,他帶了點難以置信,沒有拭去臉上的水痕,而是朝大門的方向一指,“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蘇韻錦二話沒說拿起包就走,程錚的動作比她更為迅猛,他擋在她面前,蘇韻錦撞在他身上,往後退了一步,大腿抵在餐桌的邊緣,整個人往後仰了仰,程錚順勢將她按倒在餐桌上。蘇韻錦抬腿死命地蹬開,掙扎著剛直起身,就被程錚反手揪住髮梢拽了回來。
“噢!”頭皮上撕裂一般的痛楚讓蘇韻錦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也不管面前是什麼就撓了過去,險些抓到程錚的眼睛,在他眉骨上留下數道血痕。程錚就像聞到血腥味的豹子一樣被激起最原始的兇狠,蘇韻錦的下半身又一次重重撞上餐桌,這次她動彈不得,只感到身下的衣服很快被桌面的水痕濡溼,冰涼地滲進肌膚裡,程錚制住她之後就開始撕扯自己和她身上的衣服。
蘇韻錦當然知道他想幹什麼,這種情況下勃發的慾望在她看來和畜生沒有兩樣,那不是愛,只是佔有慾,她也豁出去了一般,明知道處於弱勢卻仍殊死抵抗。兩人在沉默中撕扯、喘息,如肉搏的受傷野獸,程錚很快佔據了上風,蘇韻錦在掙扎中每根骨頭都像是被碾壓過一般地疼,但臨到頭來的那一下,還是從喉嚨深處發出聲痛叫。程錚在這方面一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