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先遣人員就傳回來平安的訊息,附近沒有發現敵人。昨日,在河西發現的大批騎兵,吸引了烏桓人的全部注意力。蘇僕延已集結了全部戰士,準備與之一戰。說白了,在這個時代,渡海作戰並不是常見。隨後,探測人員也發回來好訊息,海圖準確無誤,預選地點水深流緩,可以在此建立臨時碼頭。
於是,黃庭真一聲令下,登陸行動開始了。大批船隻早已準備就緒,載滿了全副武裝的戰士,向岸邊駛去。一萬步兵被分為三批,先行登陸的,多以會水者為主。太史慈將登陸指揮拜託給樓船將軍,自己親自出馬,率先領兵登上沙灘。
北地天寒,但初夏的海水也不寒冷,換下冬裝的戰士們都感覺輕快了不少。海風吹過潮溼的褲腿,太史慈不由自主抖了一下。但他沒有在意這點小小的不適,迅速組織起部隊,恢復了建制,並開始構建灘頭陣地。陣地設定在北方,東冊有大淩河,西側卻空蕩蕩的。除了預備好的拒馬和大盾,快速簡易的坑洞陷阱也是防禦陣地的重點之一。所有挖掘出來的泥土,都被有條不紊地裝入了麻袋以備用。一切行動均已經操練過數次,全軍上下,每個將士都清楚自己的職責,井然有序。待第二批部隊上岸的時候,灘頭陣地已經初步完成,縱深上百步的坑洞帶,足以使沒有準備的騎兵付出沉重的代價。
太史慈站在灘頭,目光投向陣地西側,並一直延伸向海上。西側自然不會是個空當,誰若以為這裡沒有防備,準會吃虧上當。在步兵準備的時候,海軍艦隊已經沿著海岸線排成了數排,萬石鉅艦在後,普通樓船在前,交錯著以側翼對準了海岸線。艦隊距離海岸約有百步,太史慈遙遙望去,浩浩蕩蕩猶若連城。
趙文華曾經說過,“水上作戰,弓弩為先”。艦隊的每個水手,都是熟練的弓弩手。想來。此刻艦隊裡應已準備就緒,投石機石彈上好,大黃弩弩機大張,弩炮引弦待發,從登陸點西側控制住千步以內的所有攻擊路線。投石車被固定在船上,只有側對著海岸線的一面能夠使用,只有兩百八十餘架;而大黃駑和弩炮則可以自由移動,所以,四百二十架大黃駑,及一百一十架弩炮被集中到了一面。與之一同準備作戰的,還有數千海軍戰士。
蹶張弩的射程最差,有效射程為五百五十步,但勝在數量眾多。強弩形成的連綿不絕之箭雨,可以將西^苜蓿苜蓿》苜蓿苜蓿射程次之,約在八百步;大黃弩和弩炮的射程最遠,都在千步上下。這樣一來,海軍雖然不能完全封所敵人的進攻路線,卻可以使之縮小到北方一個不足千步的缺口。
趙文華立在船頭,正好看到了遙望中的太史慈,不由會心一笑。兩人都是青年才俊,前程似錦,在船上這兩日交流下來,不覺投契。
趙文華一笑即首,轉身巡視準備情況。突然,他看到件事物,不由眼中精光一閃。湊到投石機跟前,小心地待水手放下猛火彈,趙文華才開口:
“楊司馬,怎麼把猛火彈拿出來了?”
楊奮聞言一回身,迅速一扣胸,敬了個簡禮:
“見過偏將軍,是將軍命令嘗試一下猛火彈在登陸戰中的效果,就拿了這一箱出來……”
“哦,”趙文華皺了下眉,在四周掃了一眼,的確就只有一個紅箱子,“那就這樣,小心著點兒……”
“是!”
楊奮正色應了一聲。
其實,這話不必多言,楊奮也不會不小心的。但看到這東東,人人都不自覺會繃緊一根弦。要不然,也不會連箱子帶石彈都漆成醒目的紅色。說起來,新發下來的雷火彈聲如霹靂,裂石開山,似乎很危險。但是,所有的老水手都清楚,真危險的,還要數猛火彈。
投石車大量使用以後,標準的石彈就成了問題。將堅硬的岩石打磨成渾圓的球形,極為耗費人工,成本很高,也不適合於海戰。一顆石彈落在船上,威力不會超過大黃弩。後來,小作坊就發明了水泥彈,以及空心水泥彈。無論是實心的,還是空心的,以標準的模型鑄出來的水泥彈,價格便宜,效力也分毫不亞於石彈。當然,人們說起水泥彈愛,依然習慣性地使用石彈。
水泥彈鑄空心的,自然是為了往裡面裝東西。而迄今為止,生產出來的最危險的產品,就是猛火彈了。遺憾的是,猛火彈見風即燃,水潑不滅,不論是對敵我均十分危險。可話說回來,無情莫過水火,海上交戰,船舶都是用木頭造的,火攻威力無可比擬。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新發明的雷火彈也不能相提並論。雷火彈爆炸後,殺傷範圍很大,丈許方圓內,當者立斃。可雷火彈殺傷的是人員,而猛火彈是針對船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