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好好過日子,但張家到了這種地步,已經是有進無退了。況且,亂世將臨,張昭這是在為張家留下一條後路。
張涵暗自點頭,狡兔三窟,留下一條後路總是好的。別的地方他可能不知道,但臺灣他不會不知道,資源豐富、土地肥沃,別說是十幾萬人,就是幾十萬人,上百萬人,也一樣能養活。
“哦,可是夷洲出了問題?”
“正是如此!”
建造港口,雖然很重要,卻並不是什麼難事。今年年初,張平帶著船隊去了北方,就把夷洲港口的事交給了得力助手黃庭真。船隊經過三韓、倭和東沃沮,一直航行到挹婁。挹婁人好為寇盜,尚勇力,擅射箭。張平帶著人與之打了兩仗,仗著船大,佔了點便宜,卻沒能做成生意。不過,從來沒有船隊來到這麼遠的地方。船隊此次的利潤多達四十倍,王眸那塊狐狸皮便是來自東沃沮。同時,張平與耽羅島高乙族高部拉上了關係,獲准在島上建造碼頭。
在耽羅島南部海岸線平直,惟有中間有一個不大的海灣,張平就把港口選在了那裡。耽羅島的建設很順利,但夷洲那裡卻出了問題。
黃庭真得到了命令,就帶著船南去。在夷洲北部一條大河河口,黃庭真派人砍伐樹木,準備建起碼頭和寨子,然後再正式建個港口。夷洲氣候怡人,物產豐富,黃庭真到的當天,船員們就打到了幾頭糜鹿——鹿在夷洲遍地都是。不過,黃庭真很快就發現,夷洲也不是那麼美好的,船員中不斷有人打擺子——感染了瘧疾。
“……,夷洲的疫病很厲害,感染的人很多,隨船攜帶的藥酒迅速消耗一空,也還是死了不少人,然後再次感染……”
“難道黃庭真沒有在碼頭附近滅蚊嗎?”
“滅了,怎麼沒滅?沒有滅蚊的話,早就在夷洲待不住了。不過,建港口是需要木材的,而且……”
張涵明白了祖父的意思,建港口需要木材,總不能都靠外運,勢必要就地取材——到樹林裡面去砍樹。再說了,張昭是想給張家留條後路,如果不能夠改善療效。在夷洲只能活動在碼頭的話,同樣無法在夷洲紮下根來。
“……,黃庭真就在那裡草草建了座碼頭,就把人都撤回來了。涵兒……”
“嗯,這個,我得想想……”
張涵思索了一下,夷洲還是很重要的,天下大亂,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他是準備了再準備,也不敢說就一定能如何如何。至少,張家眼下就還弱小,需要有條後路。
“孫兒聽說了一件事,不知是不是真的,孫兒隨便一說,說的不對,祖父莫怪。
據說,族裡有這樣一個人,一家人有事外出,偶然遇到了瘴氣,家人都得了打擺子,不幸去世了。唯一倖存的他看著家人悲慘死去,便發下誓言,訪遍天下,也要根治這打擺子。他走遍天下,苦心研究,工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學會了治療打擺子,便回到了家鄉,為家鄉父老治病,此人心腸極好,不在乎錢財……
當然,他的醫術不完善……
另外,他還發現了幾種能夠預防的藥物……
祖父,不知可有這樣的事?”
張涵想來想去,沒別的辦法,什麼實驗裝置都沒有,唯一的辦法就是人體實驗。進行大規模的人體藥物實驗,詳細記錄治病過程,身高、體重、年齡、反映,什麼都要記仔細了……有了這些實驗資料,分別調整配方和劑量,透過對比實驗,才有可能在短期內改善藥物療效。
當然,這事不怎麼地道,聽起來類似日本鬼子。不過,本質卻截然不同。患打擺子的,是他自己得的,與張家無關,這些人多是窮人,看不起病,只能在家等死。而張家的大夫再怎麼糟糕,也有近五成的治癒率,哪怕只有三成患者被治癒,也比那強許多。
而且,千百年來,醫學的進步,大多都是由此而來。西醫號稱科學,到了最後一樣也需要人體實驗。張涵聽說,還有打著新藥免費試用招牌,拿中國人試藥的(奉勸一句,買的沒有賣的精,世上沒有便宜是好佔的)。
“有有有,自然是有的,此人不光自己會治病,還教有不少徒弟,一起治病救人……對了,這麼辦的話,得多長時間才能改善效果?”
“這個,就說不準了,短了一年半載,長了兩年三年,也是有的。
祖父,這樣吧!家裡這頭找幾個醫術好,對這病有研究的,先研究著。孫兒在青州醫園請華元化先生也研究著,如此一來,也許會快一些……”
“好!就這麼辦,需要什麼,涵兒幾儘管開口,”張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