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盡,沒想到,管寧卻蹦出這麼一句來。一時間,不由得啼笑皆非,沒好氣的說道:“幾歲?你說幾歲,十四五歲,你以為還小啊?”
管寧扳著指頭一算……果然,去年小萱十三,今年就十四周歲了,是到了該找婆家的時候。管寧也禁不住有點犯愁了,他一天四處奔忙,對兒女難免忽視了些兒。可是,他也是深愛著自己的兒女的。大漢國的婚姻,不是兩個人的婚事,二是兩個家族的聯姻。把女兒嫁給這麼複雜的一個家庭,未必會是幸事。
但是,管寧卻沒法拒絕,不說張涵是主公,他與張涵多年的交情,張涵在他父親死的時候,給予了那麼多幫助。這不是錢的事,他欠張涵的是人情——這更麻煩。況且,沒有合適的理由,便加以拒絕,對張涵而言,也是個極大的侮辱。張涵心胸再開闊,交情也掰了。
張慎也是個好孩子,小時候就很有禮貌,也很聰明,管寧對他印象很好。說起來,張家的幾個孩子,都不錯的……
“唉……”
這是哪跟哪兒呀,管寧都快把自己給氣樂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有的沒有的。有一小會兒,他在心裡怪華歆,他要是不說,不就完了。隨即,管寧又責備自己——這事怎麼也怪不到華歆頭上,他已經做的夠多的了。
酒很快送來了,但管寧和華歆卻都沒有心思喝了。看管寧坐立不安的模樣,華歆很不是滋味。雖然不都是他的緣故,可壞訊息終究是他帶來的。
“幼安,你別急……”
說到此處,華歆就說不下去了,這事擱到誰身上,也不能不著急。
華歆訕訕然,頗不好意思。管寧滿腹的心事,強笑著勸了兩次酒,也是個沒意思。兩人呆坐了一會兒,華歆就起身告辭了。
……
送走了華歆,管寧心事重重的回了後院。
“夫人呢?”
看見妻子不在房中,管寧立刻問房中的侍女。見他面色不愉,侍女小心地應道:“出去了……”
管寧差點沒氣個倒仰,這話還用你說,我就是問木頭,都比問你強!
侍女也不傻,只是習慣瞭如此回答,看管寧臉都黑了,連忙補充了一句:“夫人她沒說去哪兒,那便不會走遠。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
正說著話,管寧的妻子推門進來了。一進門,看見管寧正在房中,管妻心中歡喜:“啊,你怎麼來啦?”
侍女悄無聲息的溜出門去,在屋中只剩下管寧夫妻二人。管寧哼了一聲:“還不是你生的好女兒!”
管妻這才注意到,管寧臉色很不好看,“女兒,小萱怎麼啦?”
“……”
管萱其實也沒做什麼,管寧純粹是遷怒,條件妻子問話,他不由得語塞了……
管妻看管寧不說話,心中也急了:“來人!”
“在!”侍女應聲而入。
“小萱呢?”
“大小姐出門踏青去了。”
“哦?”
管妻知道這事,便不再多說。可管寧卻不知道,他立刻問侍女:“跟誰一起去的?”
侍女偷偷瞟了管妻一眼,慢吞吞的說:“跟許四少爺,許三小姐,戲二少爺,華……還有……”
管寧心裡正煩,見婢女吞吞吐吐,不由大惱,厲聲逼問道:“還有誰?”
侍女不敢再看管妻,慌慌張張的說:“還有張小侯爺……”
管寧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連忙追問:“是哪個張小侯爺?”
“就是將軍家的大少爺……”
將軍,管寧像洩了氣的皮球,不說話了。若是其他將軍,必是要稱名號的,比如說到張恆,那就是破虜將軍,不必稱號的將軍,從來就只有一人。那就是車騎將軍張涵!
得,管寧苦笑無聲,自家姑娘和張慎的事,看來是人人皆知,就他自己不知道……
心煩意亂的把侍女趕了出去,管寧跌坐在那裡,久久無言。想必張涵也知道了,這可怎麼得了呀?
“幼安,怎麼回事?你說話呀,幼安……”
管寧這一番舉動,卻把管妻嚇壞了,圍在他身邊,連聲詢問。這事早晚也瞞不過她,管寧也正想與人商議商議,苦苦一笑:“好事!子魚剛剛來,有人看上咱家小萱,託他做個冰人……”
“哦?”管妻很是詫異。
華歆這人管妻也認識,身份地位非同尋常,又素與管寧交好,能請他做冰人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家。想到這裡,管妻心中一動,不由屏住呼吸,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