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樓道:“先生莫不是認為,除了陸小鳳,就再沒有人能來了吧。”
霍休點了點頭,道:“六公子此行確是出乎老夫所料。老夫可否問六公子一個問題?”
花月樓道:“先生請問。”
霍休道:“六公子是如何知道老夫的這個小樓?又是如何到達此處的呢?”
花月樓點頭道:“確實不怪先生會有此疑惑,試問青衣第一樓的總瓢把子被人堵在了老巢,換做在下,也要有一番尋根問底的。”
霍休聽聞此話,瞳孔猛然收縮。
他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悠然靜飲得花月樓,道:“恕老夫愚鈍,六公子的話,老夫聽得不甚明白。”
花月樓放下酒杯笑道:“先生又何必裝糊塗,在下既然能進來,自然也就知道進來的是何地方。先生若要執意否認,豈不落了下乘?”
霍休閉上了雙目,搖頭道:“老夫確是算漏了公子。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花月樓道:“先生也無需太過在意,在下能進得樓來,也只是僥倖而已。”青衣樓的總舵又豈是好闖的?就算他看過原著,這都過了二十幾年了,誰還能記得清楚。他也不過是稍有些運氣,模糊的記得要順勢而為罷了。
只不過他這番實話說出了口,在霍休聽來,想必諷刺之意更多吧。
果然,霍休一怒而起,冷笑道:“六公子既然知道老夫所謀,竟還敢隻身獨闖,想必也太過妄自尊大了吧。”
他的手輕輕在石臺上一按,可半響之內,屋中卻無半分響動
霍休望著依然清雅淡然的花月樓,有些驚疑不定。
花月樓輕嘆道:“先生既已知道在下對先生的計劃全然而知,又怎能肯定在下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就敢冒然犯險呢?”
霍休眯了眯眼睛,道:“這天下能破我機關的,只有一人。”
花月樓點了點頭,道:“先生和陸小鳳是朋友,也應從他那處聽說過在下。先生也應該知道,在下與朱停,關係也是不錯的。”
霍休道:“你竟能在他到金鵬處之前就找到他,也算本事。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說動他棄了陸小鳳之約,反來幫你。”
花月樓笑道:“他現在正在研究,怎麼樣才能做得出一個能把人帶上天去的大風箏。而在下則告訴他,若是他能來幫在下破了這個樓的機關,在下就能幫他做出那個風箏來。”
霍休冷笑道:“你信口胡說之事,他也能信?”
花月樓無奈道:“先生又不是在下,又怎知道在下是胡說?”
霍休怒道:“既然六公子才能通天,那就讓老夫來領教一番吧。”
他的話音未落,便雙手成掌,向花月樓猛攻而去。
花月樓旋身後退,悠然道:“霍先生也算是武林中的前輩,也要使這等不入流的手段偷襲不成?”
他說罷跳出戰圈,亮出了右手。
他的食指和中指上,已夾了兩枚銀針。
霍休看罷,冷哼了一聲。
花月樓轉身向屏風後冷聲道:“是飛燕姑娘吧,在下還要多謝姑娘對舍弟的照顧了。”
只見這時,一黃衣女子從屏風後閃出,嫣然笑道:“花六公子恐怕還是要多想想自己的好,小女子可是射出了三枚飛燕針呢。”
花月樓也笑道:“姑娘也莫忘了,在下雖不會陸小鳳的靈犀一指,卻於暗器一道,也是頗有研究的。”說罷,便又亮出左手夾住的一枚銀針。
上官飛燕眼光一冷,寒聲嬌笑道:“如此,飛燕就請六公子多加指教了。”
隨即便與霍休向花月樓合攻了上去。
茂林深處,一青衣男子飛掠而過,忽然間腳步一滯,於半空中跌落了下去。
還未待到他踉蹌站穩,便又忙地扶住了身旁的樹幹,猛咳了一口血出來。
花月樓拭了拭唇角的血漬,回頭望向小樓的方向,喃喃道:“果然還是太託大了麼,霍休的童子功確實厲害。”說罷,又冷笑一聲:“不過我也不是什麼君子。”
他又撫了撫左肩一處細小的血跡,苦笑道:“原記得中飛燕針後,若是靜靜的躺著,必死無疑。幸好是在打鬥時中的針,讓毒性發散出來,否則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說罷,便摸出了一枚藥丸,嚥了下去,嘆道:“希望小離的解毒丹,真有他吹噓的那麼厲害,否則真是做鬼也不放過他。”
片刻之後,花月樓運功調息完畢,站起身來,向四周辨了辨方向,便又急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