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樓道:“就是因為你總是這樣敏銳,所以連我有時都會忘了你原本看不見。”說著,便輕撫上花滿樓的眼睛,道,“我記得很清楚,這雙眼睛曾有過怎樣的神采。”
花滿樓任他摸著自己的雙眼,笑道:“現如今,莫不是六哥自己還沒有想開?”隨即又有幾分懷念,道,“‘你能不能活得愉快,問題並不在於你是不是個瞎子。而在於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你自己的生命,是不是真的想快快樂樂的活下去。’這句話,當時還是六哥對我說的吧。”
花月樓收回了手,看著花滿樓。
花滿樓接著說道:“其實做瞎子也沒有不好,我雖然已看不見,卻還是能聽得到,感覺得到,有時甚至比別人還能享受到更多的樂趣。我想若是我眼睛完好,我是不會更清楚地體會到雪花飄落在屋頂上的聲音,感覺到花蕾在春風裡慢慢開放時那種美妙的生命力,更加不能享受到秋風中,常常都帶著那種從遠山上傳過來的木葉清香。所以,我更能體會到六哥常說的那句話:‘實質性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
花月樓道:“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花滿樓道:“昨天知道鐵鞋大盜出現的事時,我的心亂了。但今天再遇到陸小鳳假扮鐵鞋出現後,我的心卻出奇的平靜了下來。我發現當自己真正面對鐵鞋時,並沒有原來以為的那麼在意。只是單純的想抓住他,就像想要抓住任何一個盜賊。”但對於陸小鳳假扮鐵鞋來騙他,以使自己陷入那樣的險境,他還是有些生氣。
花月樓道:“所以你能在追捕陸小鳳的時候,注意到許多其他的細節。”
花滿樓點了點頭,笑道:“所以我知道,當我闖進屋裡的時候,六哥已經制住關泰了。而且,雖然夾雜在眾人的喊聲中很微小,但我還是聽見了六哥彈指神通的破空之聲。”
花月樓在心裡翻了翻白眼,他根本就沒想過能瞞得住花滿樓。
花滿樓又笑道:“六哥還不打算說嗎?你把關泰藏到哪去了?”
花月樓沒好氣道:“一開始在烏掌門的床底下。”
花滿樓有些疑惑的重複道:“一開始?”
花月樓道:“我讓他在咱們出去見瀚海國那群人時再找機會逃走。”
花滿樓道:“六哥知道瀚海國的人會過來檢視?是護送他們來山莊的路上發現了什麼異常麼?”
花月樓點了點頭,道:“那群人不一般,他們在送來的賀酒中做了手腳。”
花滿樓笑道:“既然這樣,那六哥定是已經處理好那些賀酒了,至於那酒中的異香,恐怕就是六哥的疑兵之計了吧。”
花月樓也笑道:“你就從不懷疑這是我的陰謀?也許是我看那個人不順眼,想要假借鐵鞋大盜的名頭除掉他呢?”
花滿樓道:“六哥要算計人,可不會做的如此疏忽。就算是你想要除掉誰,也定不會選在爹的壽宴上進行。”隨即又問道,“可是鐵鞋大盜真的來了?”
花月樓點頭笑道:“他現在可能正在咱家的密室裡找玉佛呢。”
花滿樓驚詫道:“什麼?你怎麼不早說。”說罷便要起身追去。
花月樓忙拉住他,道:“別急別急,等你趕到了他早就跑了,我好不容易打草驚蛇,讓他認為我對他已有了懷疑。他今次找不到玉佛,為了以後尋找行動方便,自然會來向我逼供,順便殺我滅口,你與其趕去密室,不如去把陸小鳳叫來,增加幾個助力。”
第八章
花月樓本就不是喜歡喝茶的人,而且對茶道一類的東西亦是毫無研究,也品不出什麼好茶壞茶,平素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解渴就行。可架不住周圍一幫人拿他做賢人雅士般來對待,同時也真正的切身體會到了什麼是所謂的“三人成虎”。
到最後,花月樓實在忍受不了他人得知真相後的那種眼神,便只好向自己那個真正的雅士老弟虛心求教。卻不成想,某天,在自己一時心血來潮的衝動下做出了自己前世喝過的茉莉花奶茶後,直叫自家老弟驚為天人,其他一眾人等看見他也皆露出一種“我就說嘛”的眼神,直叫他汗顏不已。
雖然花月樓不愛喝茶,但他現在卻在十分仔細的品茶,因為他覺得今天的茶跟以往哪天的都不一樣,真真的濃郁香醇。雖然他知道這只是他自己的心理因素作祟,但他就是覺得這茶好,這是誰都管不了的,就連對面的陸小鳳和花滿樓都管不了。
陸小鳳恨恨的瞪了自得其樂的某人一眼,道:“你倒是輕鬆自在,打架,捉人,逼供,向大家解釋緣由這些事都是我們做的。你除了吹了一首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