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樓看向陸小鳳,嘆了口氣,道:“你怎麼就這麼的能招惹麻煩?”
陸小鳳聞言鄙視的甩了一個大白眼給花月樓,這麻煩本來就是要落在花月樓頭上的,只不過是因為這小子太能躲,才白白的讓他給撞上了。
當然,就算這麻煩當初真的落到了花月樓的身上,陸小鳳也還是不可避免的要同樣粘得一身的亂。
窗扇微開,海風拂面。
花月樓和陸小鳳走後,西門吹雪仍舊站在花月樓剛才擺放的殘局面前,許久未動。
一陣海鳥的展翅聲劃過窗跡。
西門吹雪拾起竹編製成的盒子,從中取出了一枚白子。
蒼白而有力的手,食指與中指夾住棋子,輕輕的落於棋盤之上。
西門吹雪看著已經被封殺了一片的青黑色棋子,微微勾起了唇角。
而他的眼中,也透出了一絲清淺的笑意。
陽光豔麗,海風清爽。
一走出船艙,花月樓就撥出了一口氣,微微的露出了個笑容。
在旁邊的陸小鳳看見他的表情,微挑了下眉峰,道:“你笑什麼?”
花月樓道:“憋屈了這麼長時間,終於能過自在日子了,擱你你不高興?”
陸小鳳用一種頗怪的語氣重複道:“自在日子……”
花月樓疑惑道:“怎麼?”
陸小鳳道:“你知不知道你說的自在日子容易讓我產生別的想象。”
花月樓看著陸小鳳不語。
陸小鳳道:“也許你是這幾天在海上呆得煩了,所以看見了陸地房子,就會覺得日子終於能自在了。”
花月樓道:“也許?”
陸小鳳淡淡道:“也許你是想過另一種自在日子了,所以不得不忍痛割捨,哪怕那種痛會使人棄生追死。”
花月樓看了陸小鳳一眼,搖頭道:“就屬你的廢話最多。”
陸小鳳哼哼道:“我本來不想廢話的,奈何你們偏偏總逼得我不得不廢話。”
花月樓聞言沒有理會陸小鳳的抱怨,只是走到船頭看了看遠處的小島,皺起了眉頭。
這個距離,陸小鳳能使輕功過得來,花月樓卻是沒有本事過去的。
這幾年他雖然沒有把身上的功夫撂下,但是也沒有多上心。
畢竟你不能要求一個對武功沒有多大熱情的人,去花心思鍛鍊。
有那個時間,花月樓還不如多想想辦法怎麼來掙錢了。
不過花月樓也沒有發愁多長時間,因為他已經看見馮玉划著小船從島上過來了。
馮玉一爬上船,就看見花月樓和陸小鳳正在船梆處等著他。
陸小鳳本來是要自己先走的,奈何花月樓一個眼神,就把他定在了原地。
花月樓笑道:“馮管家,先別讓船伕也上來了,有勞他再費些力氣,將在下送到島上,好不?”
馮玉聽罷哪有不答應的道理,連忙點頭道:“六公子客氣了,小的這就送六公子……”
花月樓笑著打斷了馮玉的話,道:“馮管家剛回來,就不勞煩再跑一趟了,在下自己回去就行。”
他說著,便從船上一躍而下,跳到了小舟之上。
花月樓的動作太迅速,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馮玉,都沒能攔住他。
陸小鳳拍了拍還僵著伸出去的手想要阻攔的馮玉,道:“他要是真想走,估計沒人能攔得住他。”頓了一頓,接著道:“除了你們家莊主。”
馮玉回過頭來看向陸小鳳,欲言又止。
陸小鳳挑眉道:“怎麼,你想說什麼?”
馮玉為難了半天,才道:“陸爺,莊主和六公子這事,您還是管管吧。”
陸小鳳嘆了口氣,苦笑道:“我倒是想管,可哪裡有我下手的地方。”
馮玉聞言,一張討喜的娃娃臉,就立刻哭喪了起來。
陸小鳳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凡事想開點,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時,就聽見花月樓的聲音從船下傳來:“陸小鳳,你磨機什麼呢!還走不走了!”
陸小鳳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馮玉道:“行了,我先走了,你就回去對付那個冰山吧。”
他說罷,也不理會臉色更加灰敗的馮玉,也跳到了停在福船旁的小舟上。
陸小鳳翻身而下,人落到小舟之上,卻是沒有使其有任何的晃動。
他向後面撐船的船伕笑了笑,便在花月樓對面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