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個美如天仙的女人。
這個女人現在正盼含輕笑,眼神戲謔的看著陸小鳳。
公孫蘭。
被公孫大娘這樣看著,陸小鳳頓時一個頭變成了兩個大,簡直比他不久前被南宮家的人追來追去,還讓他頭疼。
能勞動公孫大娘親自登門的事,絕對又是麻煩!
陸小鳳此時恨恨的咬著牙,那該死的和尚!他早晚要去找他算賬,好好修理一下他那張烏鴉嘴!
天朗,雲稀,風清蟬鳴。
時值午後,太陽暖洋洋的照著這一座傲山孤城,總是給人昏昏欲睡的感覺。
可是花月樓一點都不想睡。
原本最愛睡午覺的花月樓此時沒有睡意的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因為他是昨天早上來的,但是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吃過一丁點食物。
空腹睡覺的感覺並不好,所以花月樓寧願選擇不去折騰他自己。
其實他也有點懷疑,是不是昨天因為他一時無聊,告訴了葉孤城那個晚上如此香豔的事實,以至於葉大城主懷恨在心,想要餓死他這個禍害。
可是他也是過後聽尉遲若谷當做玩笑轉述給他的,並不知道事實究竟是不是如此。
畢竟你不能要求一個已經睡過去了的醉鬼,還能清楚的瞭解當時發生的實況。
空腹睡覺不好受,空腹喝酒就更不好受。所以花月樓昨天也沒有喝酒。
因為這,而鬧得他一晚上連做了七八個迥然不同的夢,也就不奇怪了。
雖然連他也分不清楚,那些夢究竟算是美夢還是噩夢。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絕不想把那些夢境中的事,再回想上一遍。
精神折磨加上肉體上的煎熬,花月樓此時不得不承認,他這回來白雲城絕對是個錯誤。
但是,當花月樓看見白雲城的管事走過來的時候,又不禁露出了笑容。
看來葉城主的器量還是不小的,至少他還不會讓客人餓死在自己的城中。
尤其這個客人,還是他的朋友。
本來花月樓的心情應該很好。
在被人幹晾了一天以後,又突然招待起自己,而且還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午餐,是個人的心情都應該變好。
尤其是像花月樓這種樂天知命,善於調整自己之人,就更沒有不高興的理由了。
可是當花月樓踏進飯廳看見桌旁坐的是誰後,他的好心情就立刻不翼而飛了。
那個白衣如雪,蒼白如雪的冷傲少年,此時正與葉孤城一同,安靜的坐在這裡。
這個場景所代表的意思顯而易見。
好吧,葉孤城暫時還不想放過他,連吃頓飯的時間都不想讓他舒服。
花月樓灑然的一撩衣襬,坐在了圓桌之旁。
他拿過旁邊的酒壺給自己續了一杯——果然,是清水。
花月樓輕抿了一口,道:“葉兄,你不至於小氣如此,連壺酒都不給我準備吧。”
葉孤城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等花月樓坐下後,才優雅的淨手執筷,很好的保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
也許他現在根本就不想理花月樓。
花月樓微呷了一下,也執起了筷子,挑了一道自己喜歡的菜來吃。
其實花月樓有點小毛病——他很挑食。雖然這一點,已經被陸小鳳鄙視過無數次了。
總之,對於目前的花月樓來說,抱怨是小,吃飯是大,決不能虧待了自己,怎麼自在怎麼來吧。
白衣少年看了看花月樓如此自然的坐在了他們的旁邊,微皺了皺眉頭。
花月樓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是他只向那個少年笑了一笑。
其實這孩子心裡想的是什麼很好猜。
能得葉孤城等候的人其實沒有幾個,而其中大多數的人,都是有著不同尋常的背景和身份。另外的,便是入了葉孤城的眼,讓他看著順心之人。
而這一類人,就更加的少了。
畢竟花月樓舉止文雅,面貌俊美,且書卷氣息濃厚,絕不像個練武的江湖之人。
葉孤城跟一個文弱書生莫名交好,是個人都會覺得奇怪。
一頓飯吃完後,花月樓終於鬆了口氣,畢竟一直被一個酷似西門吹雪的人上下打量,他還是很不自在的。
葉孤城續了兩杯清茶後,終於開口說出了自昨天以來的第一句話:“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花月樓拿起茶杯笑道:“怎麼,葉兄想要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