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精子,那麼我必然生來就是牛逼的。我來到這個世上,總要留下點痕跡。我承認衣著光鮮、舉止優雅也是一種對美好的創造,但這方面我不太拿手。我承認在這個社會,很多人覺得你只要不說髒話,說點假話、空話、套話,造謠,大肆地造謠,瘋狂地造謠都不算是道德敗壞。但我覺得反之,並且還要對道貌岸然的傻逼們加一個“操”字。是的,這會讓那些道德驚詫家們渾身顫抖,嚴厲批判,大呼小叫,滿地打滾,然後突然起立,開始審判。我的解決之道就是再說一次,操。我就操了,但我既不操你也不操你全家,我操這世道,這世道覺得文縐縐的誣陷沒問題,這世道讓那些不說粗話但最缺德的人能做道德評判家,這世道讓那些話不髒但心眼髒、手段髒的人當道,這世道能任意顛倒黑白、混淆是非,這世道覺得公眾人物或者隨便誰說一個“操”字就不應該,那就操翻這世道。
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養活自己,養活家人。
生活不是攀爬高山,也不是深潛海溝,它只是在一張標配的床上睡出你的身形。我也不覺得留有遺憾是一種缺憾美,相比之下,幹砸了倒是一種美。我喜歡的事情遠不止寫作和賽車,我還做很多事,有些做得不夠好,有些做得很失敗。
和朋友聊天時,我直接告訴他們,這事我特喜歡,也幹過,但我真的不適合,丟人了。我就最討厭聽見有人這麼說,要是我去幹這事,一定比某某某幹得好。滾。你在臺面上看見我成功一次,我在臺面下就幹砸十次,那又如何,我又沒死,不停地幹就行了,人們只會記住你成功的那一次。
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和自己喜歡的一切在一起。
我曾經在快餐店看上一個姑娘,猶豫五分鐘,沒敢去和人家說話,結果人家走了,到現在都很遺憾。那一刻,我就是白痴,去了又如何,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他男朋友從廁所裡出來。哪天若要死了,遺憾這事沒幹,那事沒幹,還不如自吹這事幹成了,自嘲那事幹砸了。
我現在乾的事足夠多,陪伴家人愛人和孩子,每年比賽接近二十場,又開始寫新的小說和遊記,除了偶然進棚拍雜誌,其他時間真沒有精力來捯飭自己,更沒心思去考慮什麼形象和定位問題。覺得我觀感欠佳的,挪步就是。我只負責製造作品,不負責使用者體驗,也沒有售後服務,更不會根據大家的口味來改進。你若喜歡,便是晴天;你若討厭,也是晴天。
謝謝這位朋友給我的忠告和精心的設計,我知道我會為我的性格和生活方式吃無數虧、吞無數惡果,但至少大到理想、小到閃念,我幾乎都沒有放過。所以就算我的生活裡充滿挫敗甚至後悔,但遺憾並不多。
朋友,感謝你所說的一切。世間萬千種寵愛,無數種人心,得之我幸,不得我也沒什麼不幸。我只認可一點,就是出門再匆忙,褲子拉鍊還是得拉好。
國事
太平洋的風
我們所炫耀的,他們的納稅人不會答應;我們所失去的,他們都留下了;我們所缺少的,才是最能讓人感到自豪的。
空客320降落在桃園機場。飛機的降落把我震醒。手機里正好播放到張艾嘉的《戲雪》,這算是一首生僻的歌,陳昇寫下這樣的詞——“1948年,我離開我最愛的人,當火車開動的時候,北方正飄著蒼茫的雪,如果我知道,這一別就是四十餘年,歲月若能從頭,我很想說,我不走。”
對於臺灣,我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侯孝賢和楊德昌的電影裡。後來魏德勝和九把刀又加工了一下。我喜歡的作家,梁實秋,林語堂,胡適也都去了臺灣,而且他們都和魯迅吵過架。當大陸窮的時候,臺灣有錢,後來大陸有錢了——確切地說,是政府和小部分人有錢了,臺灣又有了……
戰火把同一個民族的人分隔在了海峽的兩岸,那些具體到每個家庭的悲歡離合已經被時間慢慢抹平。臺北的街道的確像優客李林唱的那樣,像迷宮一樣展開在我的眼前。但是對於異鄉人,每個陌生的城市都是迷宮。在酒店住下,誠品書店就在旁邊。朋友的眼鏡架壞了,於是晚上先陪著朋友去配眼鏡。我們坐計程車來到了臺大附近,進了一家眼鏡店。沒有聲音酥麻的臺妹,老闆親自上陣。朋友看中了一副鏡框,但要幾天以後才能取。朋友說,那算了,我在臺灣只留三天,我要明天就能取的,只能去別的地方看看。這時候,讓我詫異的一幕出現了,老闆居然從櫃檯裡摸索出了一對隱形眼鏡,塞在我朋友手裡,說,實在不好意思,沒能幫上你的忙,這個送你,先用這個應急吧。連我這般總是把人往好裡想的人第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