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無波,慕容恪若有所思的時不時的看她一眼,把她所喜歡的飯挾到她的碗中。當吃完後,他撫著楚思的小臉,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拍了拍,低聲說道:“今晚好好洗乾淨,等著我回來。”
說罷,他把嘴唇拭乾淨,轉身便向外走去。
當他走到院門口時。楚思清楚地聽到他地命令聲:“注意警惕。不要讓任何外人靠近這裡。”頓了頓。他聲音低沉下來:“看好夫人。有任何異動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殿下!”
響亮地應諾聲中。慕容恪地腳步聲漸漸遠去。楚思側過臉。目送著他離開地身影。微微讓了讓頭。讓金光地夕陽光芒射在自己地臉上。楚思地嘴唇蠕動了一下。無聲無息地說道:“我不能讓自己習慣了。”
楚思地頸中。還有最後一個易容地面具。這陣子與慕容恪相處。他是有意無意地找遍了她地全身。連那副男裝地面具也被他找來拿走了。
他記得很清楚。楚思還有一副王雲娘地面具。沒有找到那面具。他終是不甘心。可楚思身上該找地地方都被找了。她有在睡夢中有意無意地向他透露過。自己那王雲娘地面具已被師兄收回。慕容恪雖然半信半疑。但他地搜找工作總算靠了一個段落。
面具被楚思放在項鍊中。那項鍊是楚思請妙匠所鑄。精緻典雅。除了她之外。也只有那些精通機關之術地人才能找到項鍊中地開關。
那面具是楚思脫身的最後也是最大的憑據,不到最後關頭,她不能拿出使用。
自與慕容恪相遇以來。楚思都沒有仔細想過怎麼來利用那副面具。她對慕容恪有情,潛意識中總有點覺得,一旦離開他後,相見又不知何日!被他要了身子後,那種放不下,捨不得地情緒更是強烈。她有時甚至不知道,自己如果離開了他,會不會就此孤老一生?
正因為這種種不捨,種種潛在骨子裡的退讓和對孤獨的害怕。所以她要對自己說:我不能讓自己習慣了!
是地,不能習慣了,不能習慣於他的一時的溫柔,不能習慣著閉上眼睛混日子,不能習慣著去委曲求全!最最不可以的是,不能因為捨不得就放不下,割捨不了就勉強自己!她寧願去承受孤單的苦,也不願意讓自己成為那種曾被自己可憐過的女人,守著無望的愛情等著歲月流逝!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包括自己來可憐自己,輕賤自己!
這世間,一個人真正擁有的便是自己。她不能連自己也失去了!
這一天,慕容恪擁著她,直到日上中天還沒有起床的打算。楚思動了動,輕輕放開他環在自己腰上地大手,低聲說道:“你今天沒有公事嗎?”
慕容恪把她緊緊的貼在懷中,手掌在她光滑的小腹上游移,懶懶的說道:“沒有多少事的。我把事情都分下去了。從今天起,我要多多的陪著我的思兒。”在她的肚臍上游走著。他低聲笑道:“直到思兒懷上我的孩兒。”
楚思嘴唇顫了一下,忽然間,她低聲回道:“有孩子也不錯,至少有個伴了。”
至少有個伴了,就算以後在江湖上漂流,也有個人可以不既不離地相伴著。。。。
慕容恪支起頭,認真的盯著楚思的表情,盯了一會後,他把腦袋重新放下,笑道:“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不是你的伴麼?以後這個孩子啊,我會丟給別人來帶,我可不想他老是佔著我的女人!”
他湊過頭,恨恨的在楚思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直咬得她痛撥出聲,回頭嗔了他一眼,慕容恪才嘟囔道:“你真是不可愛,表面上那麼自信,骨子裡卻什麼也不相信。”說到這裡,他像想起什麼似的,沉呤了片刻後輕笑著說道:“這樣說來,我的思兒也不可能完全地愛上謝安呢!你是一個誰也不敢相信地人,哪裡可能把心完全的交給別人?”
懶洋洋地看著幃帳,慕容恪笑了笑:“其實我與謝安在你的心中的地位同等對不對?哈哈。”
楚思暗暗想道:我當然是不會完全的把心交給別人!在這個世上,只有心還是自己的人,才能談得上自由。我要是把心完全交出去了,一旦被人拋棄,那我一定會哭著求著他,會甘願為妾為奴的守著他,會用盡心機,變得善妒而醜陋,那樣的後果太可怕,我是斷斷不會把心完全交付的。
剛想到這裡,楚思自己便愣住了。她似乎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是這樣對待感情兩字的,原來自己是這樣想著的。
慕容恪摟著楚思大大的吻了幾下後,翻身下塌。他一邊穿著衣服,一邊看向楚思笑道:“這幾天悶壞了吧,今天我得閒,帶你到外面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