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部分(2 / 4)

小說:水滸傳 作者:開蓋有獎

延灼道:“我漏你到這裡,正要活捉你。你性命只在頃刻!”韓存保道:“我正來活捉你!”兩個舊氣又起。韓存保挺著長戟,望呼延灼前心兩脅軟肚上,雨點般搠將來。呼延灼用槍左撥右逼,潑風般搠入去。

兩個又戰了三十來合。正鬥到濃深處,韓存保一戟,望呼延灼軟脅搠來,呼延灼一槍,望韓存保前心刺去。兩個各把身軀一閃,兩般軍器,都從脅下搠來。呼延灼挾住韓存保戟杆,韓存保扭住呼延灼槍桿;兩個都在馬上,你扯我拽,挾住腰胯,用力相爭。韓存保的馬,後蹄先塌下溪裡去了,呼延灼連人和馬,也拽下溪裡去了。兩個在水中扭做一塊。那兩匹馬濺起水來,一人一身水。呼延灼棄了手裡的槍,挾住他的戟杆,急去掣鞭時,韓存保也撇了他的槍桿,雙手按住呼延灼兩條臂;你掀我扯,兩個都滾下水去。那兩匹馬迸星也似跑上岸來,望山邊去了。兩個在溪水中都滾沒了軍器,頭上戴的盔沒了,身上衣甲飄零,兩個只把空拳來在水中廝打,一遞一拳,正在水深裡,又拖上淺水裡來。正解拆不開,岸上一彪軍馬趕到,為頭的是沒羽箭張清。眾人下手,活了韓存保。差人急去尋那走了的兩匹戰馬,只見那馬卻聽得馬嘶人喊,也跑回來尋隊,因此收住。又去溪中撈起軍器,還了呼延灼,帶溼上馬,卻把韓存保背剪縛在馬上,一齊都奔峪口。

只見前面一彪軍馬,來尋韓存保,兩家卻好當住。為頭兩員節度使:一個是梅展,一個是張開。因見水淥淥地馬上縛著韓存保,梅展大怒,舞三尖兩刃刀,直取張清。交馬不到三合,張清便走,梅展趕來,張清輕舒猿臂,款扭狼腰,只一石子飛來,正打中梅展額角,鮮血迸流,撇了手中刀,雙手掩面。張清急便回馬,卻被張開搭上箭,拽滿弓,一箭射來,張清把馬頭一提,正射中馬眼,那馬便倒。張清跳在一邊,捻著槍便來步戰。那張清原來只有飛石打將的本身,槍法上卻慢。張開先救了梅展,次後來戰張清。馬上這條槍,神出鬼沒,張清只辦得架隔。遮攔不住,拖了槍,便走入馬軍隊裡躲閃。張開槍馬到處,殺得五六十馬軍,四分五落,再奪得韓存保。卻待回來,只見喊聲大舉,峪口兩彪軍到:一隊是霹靂火秦明,一隊是大刀關勝,兩個猛將殺來。張開只保得梅展走了,眾軍兩路殺入來,又奪了韓存保。張清搶了一匹馬,呼延灼使盡氣力,只好眾廝殺,一齊掩擊到官軍隊前,乘勢衝動,退回濟州。梁山泊軍馬也不追趕,只將韓存保連夜解上山寨來。

宋江等坐在忠義堂上,見縛到韓存保來,喝退軍士,親解其索,請坐廳上,殷勤相待。韓存保感激無地,就請出黨世雄相見,一同管待。宋江道:“二位將軍,切勿相疑,宋江等並無異心,只被濫官汙吏,逼得如此。若蒙朝廷赦罪招安,情願與國家出力。”韓存保道:“前者陳太尉來山招安,如何不乘機會去邪歸正?”宋江答道:“便是朝廷詔書,寫得不明,更兼用村醪倒換御酒,因此弟兄眾人,心皆不伏。那兩個張幹辦,李虞候,擅作威福,恥辱眾將……”韓存保道:“只因中間無好人維持,誤了國家大事。”宋江設筵管待已了,次日,具備鞍馬,送出谷口。這兩個在路上說宋江許多好處,回到濟州城外,卻好晚了。次早入城,來見高太尉,說宋江把二將放回之事。高俅大怒道:“這是賊人詭計,慢我軍心。你這二人,有何面目見吾!左右與我推出,斬訖報來!”王煥等眾官都跪下告道:“非幹此二人之事,乃是宋江,吳用之計。若斬此二人,反被賊人恥笑。”高太尉被眾人苦告,饒了兩個性命,削去本身職事,發回東京泰乙宮聽罪。

原來這韓存保是韓忠彥的侄兒。忠彥乃是國老太師,朝廷官員,多有出他門下。有個門館教授,姓鄭名居忠,原是韓忠彥舉的人,見任御史大夫。韓存保把上件事告訴他;居忠上轎,帶了存保來見尚書餘深,同議此事。餘深道:“須是稟得太師,方可面奏。”二人來見蔡京說:“宋江本無異心,只望朝廷招安。”蔡京道:“前者毀詔謗上,如此無禮,不可招安,只可剿捕!”二人稟說:“前番招安,惜為去人,不布朝德意,用心撫卹;不用嘉言,專說利害,以此不能成事。”蔡京方允。約至次日早朝,道君天子升殿,蔡京奏準再降詔書,令人招安。天子曰:“現今高太尉使人來請安仁村聞煥章為參謀,早赴軍前委用,就差此人伴使前去。如肯來降,悉免本罪;如仍不伏,就著高俅定限,日下剿捕盡絕還京。”蔡太師寫成草詔,一面取聞煥章赴省筵宴。原來這聞煥章是有名文士,朝廷大臣,多有知識的,俱備酒食迎接。席終各散,一邊收拾起行。

且不說聞煥章同天使出京,卻說高太尉在濟州心中煩惱。門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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