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租婆眼看著這幾個紋身眾瞪著眼珠子站在自己眼前,衝著自己大聲呵斥著什麼,她心中又覺得憋屈,又覺得莫名其妙,她雖然心中害怕,可還是強撐著大聲爭辯,只是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她說道:“你們在說什麼?我說的是這個店主李雲東,你們要幹什麼?”
紋身眾聽了翻譯後,越發的大怒,砰的一聲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眼珠子幾乎瞪到了包租婆的臉上,滿口汙言穢語的一陣亂罵,但好在包租婆也聽不懂,只是嚇得渾身亂顫。
一旁跟著過來的翻譯顯然是個良家平民,他一邊擦著汗,一邊小心翼翼的操著有些生硬的普通話說道:“他說你罵的這個李雲東是他們信仰的神佛……”說著,他一指地三仙大廳中供奉的一尊神龕中的神像,說道:“哪,就是那個,是不動明王呢。”
包租婆一聽,神馬?這個險些把我房子都炸了的小屁孩子居然是他們信仰的神佛?你玩我呢?當我白痴坑爹呢?
包租婆雖然害怕,但還是被翻譯這話說得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她這一笑,可不得了,麻煩大了。
山口眾們雖然這些日子越來越少,但此時茶樓裡面還是有二十多人,這些都是從關東趕來的會員,山口組在關東勢力不顯,一直被日本另外兩大黑幫團體住吉會和稻田會打壓,兩邊打得不可開交,是日本黑幫衝突最密集的地方,但儘管這樣,這些虔誠的教徒們還是趕到了天南市來朝拜他們心目中佛教世界的“黑幫老大”,不動明王。
這些黑幫人士出發的時候顯然都受到了點撥,知道在中國的地面上要老實低調點,否則那就是外交事件,麻煩得很,人家抓了人,要都只怕要不回來。
因此這些山口眾們在這裡都低調得很,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能忍氣吞聲就忍氣吞聲,甚至在擠進地三仙的時候被人踩了幾腳都默不聲張。
但凡事都有例外,中國人大多不信教,因此他們無法理解當信教徒所信奉的神靈被侮辱的時候,他們心中的憤怒會是怎樣的恐怖。
這個道理就好像一個脾氣好得不能再好的穆斯林來到了異國他鄉的地面上準備安安生生的低調過日子,可沒想到第二天就被人指著鼻子大罵真主安拉,那這位穆斯林肯定二話不說,回去就抄刀拼命。
這就是信仰的力量,而這些山口眾雖然不一定個個都是虔誠的佛教徒,但這些不遠千里從關東趕到天南市來朝拜不動明王的山口眾們,那肯定是虔誠得不能再虔誠的信徒了。
指著他們的鼻子大罵他們本人,他們不一定翻臉,可如果大罵不動明王的轉世真身,那他們可就絕對不客氣了。
為首的這位老大臉上頓時閃過一抹青氣,眼中殺氣,騰騰而起,其他的山口眾們也都一個個眼中兇光畢露,目光飛快的在四周搜尋,他們從遙遠的關東飛過來,身上自然都是手無寸鐵,此時眼看要有衝突,他們又都是打老了架的人了,立刻便將目光投向茶樓裡面一切能用的武器:茶桌、板凳、茶壺、摔碎如同利刃的茶杯碎片……等等。
包租婆笑得前仰後合,尚且沒有察覺到自己很有些大大的不妥,她只聽見這位日本人發出一聲雷霆一般的大吼聲,大罵了一句八嘎雅鹿,然後雙手一抓,把她重達兩百多斤的身子硬生生的扛過了頭頂,腳下狂衝了幾步,咣噹一聲扔了出去。
包租婆哪裡吃過這樣的苦頭,整個人如同沙包一般,當下撞得這茶樓的門都飛了出去,自己更是重重的朝地上摔去。
門外的遊客們都嚇了一跳,倒是門口的兩個小狐狸反應快,靠近包租婆的小狐狸,身子一縱,手臂一攬,一下便將包租婆這幾百斤的去勢給攬在了懷中。
包租婆這一身肉再加上投擲的力量,若是砸在地上,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而如果這樣的話,只怕立刻便是一起惡性的外交事件。
很快在茶樓裡屋聞訊趕來的馮娜和程程也都嚇了一跳,她們沒想到兩人進屋去說了會話,這外面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馮娜臉色一變,衝著這些山口眾們便喝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把衣服穿上!”
這位山口組的小頭目把包租婆扔出去以後便有些後悔了,他當下便一低頭,嗨的說了一聲,很快便將衣服穿上,然後帶著自己的組員便跪坐在馮娜跟前,身子匍匐了下來,腦袋壓得低低的,滿臉懊悔和慚愧的說著嘰裡呱啦的話。
馮娜聽著翻譯的話,大抵明白了這日本人是在向自己道歉,並說一定承擔一切後果和損失什麼的話,她不太清楚李雲東和山口組之間的這種詭異信仰關係,因此對山口眾們一向很不喜歡,但畢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