飆車飆出狀態以後,整個人就像是從天上掉入了凡塵,和李雲東說話的時候也不禁多了幾分人氣,不再像以前那樣永遠是一種風輕雲淡的感覺,雖是在笑,可這笑容卻彷彿有一道天塹鴻溝一般遙遠。
李雲東有氣無力的說道:“反正我以後是打死也不坐你的車了!”
紫苑嘴角一翹,她一撩散落在臉頰旁邊的烏黑秀髮,笑了笑說道:“火車上有把你擠成這個樣子嗎?我怎麼沒覺得很擠?”
李雲東抬起頭來,滿臉悲憤的說道:“廢話,不是我幫你擋著,你早就被擠成照片了!居然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紫苑搖頭失笑道:“你一路上長途跋涉,步行到西藏也沒有見你這樣叫苦叫累,怎麼坐火車回來就叫苦連天了?真是看不懂你。”
李雲東哈的一笑,勉強支撐著爬了起來:“我才看不懂你!一會像仙子,一會像魔女!你人格分裂啊?”
紫苑一愣,臉上的笑容忽然間沉澱了下來,變得默默不語,一言不發。
李雲東心中一凜:我還真他孃的說對了?不會吧?
他訕訕的笑了笑,爬了起來,說道:“我去洗澡換衣服,這一身跟叫花子沒有啥區別了!”
說著,他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將髒衣服換下來以後,然後將衣服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裡面,自己找出一身換洗的衣服,便進了浴室。
在浴室裡面洗澡跟在河裡面洗澡畢竟是不一樣的感覺,李雲東暢快淋漓的將身上的老泥統統搓掉,洗完一個澡後,身上像是輕了十幾二十斤似的,只覺得渾身清爽舒暢。
李雲東光著膀子出來以後,愕然發現紫苑依舊在客廳裡面坐著,像是在發呆思索著什麼問題,他奇道:“你不回去洗澡?”
紫苑如夢初醒,轉過頭看向李雲東,她只見這個男生光著上半身,人元金丹的攻伐和自己的刻苦修行讓他的上半身看起來像一個倒三角形,肌肉線條近乎完美,不像那些健美運動員那樣誇張恐怖,但一身都是此起彼伏的腱子肉,宛如革制一般的面板下面蘊藏著極強的爆發力。
這個男生的肩膀很寬,背部三角肌異常發達,給人以“即便天塌下來,他也能夠撐得住”的強大安全感,腹部的六塊肌肉更是堅硬得如同一層盔甲一般。
紫苑打量了一陣李雲東後,她忽然一笑,說道:“你洗完澡了看起來還是像一個叫花子,你知道為什麼嗎?”
李雲東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確定自己洗得很乾淨以後,他才抬起頭來,不解的說道:“不知道!我都洗乾淨了啊!”
紫苑笑了笑,指了指李雲東的臉和頭髮:“你去照照鏡子。”
李雲東啞然笑了起來,他又跑回浴室,拿起刮鬍刀,將臉上的鬍子颳了乾淨,頓時由一個滿臉鬍子的潦倒漢變成了一個神清氣爽的英俊小生,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頭髮有點長,看起來很像一個披頭士。
李雲東從浴室裡面走出來,笑了笑,說道:“頭髮我可自己沒辦法剪,等明天再說吧。”
紫苑微笑道:“你家裡面有剪刀嗎?”
李雲東一愣:“有啊,你要幫我剪?”
紫苑也不回答,只是淡淡的笑著,非常安靜的坐在座位上,目光定定的看著李雲東。
這個女子的目光總是有一股特別的力量,能夠讓人心甘情願的為她去做一些事情。
李雲東走到房間裡面找到了剪刀,然後遞到她跟前,說道:“你行不行啊?”
紫苑從餐桌跟前拉了一把椅子過來,然後將餐桌上的餐布拉下來,系在李雲東的脖子上,微笑道:“總不會比開車差的。”
李雲東一聽,面色如土,立刻就想跳起來奪門而逃,可紫苑像是料到了他的反應,雙手按在李雲東的肩膀上,將他硬生生的按了下去。
李雲東用力一掙,竟然沒掙過紫苑,他頓時苦笑了起來:“喂,你不要亂來啊,剪不好,我可就得去剃光頭了!我從小到大還沒剃過和尚頭啊!”
紫苑並不直接回答,只是手中剪刀咔嚓一聲,剪下了一截黑髮,李雲東頓時心中一哆嗦:得,先斬後奏了!算了,忍著吧,只要不剃個莫西幹頭或者癩子頭就行!
紫苑剪了幾刀,發現李雲東一臉英勇就義的大無畏模樣,眼神簡直比上鬼子的鍘刀的劉胡蘭童鞋還要悲壯幾分,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放心,我把紅菱從小帶大,她的頭髮都是我剪的,你說我會不會剪頭髮?”
李雲東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笑道:“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把我的腦袋當試驗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