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的那帖兒是你與他的?”李瓶兒道:“是門外花大舅那裡來說,教你饒了那夥人罷。”西門慶道:“前日吳大舅來說,我沒依。若不是,我定要送問這起光棍。既是他那裡分上,我明日到衙門裡,每人打他一頓放了罷。”李瓶兒道:“又打他怎的?打的那雌牙露嘴。甚麼模樣!”西門慶道:“衙門是這等衙門,我管他雌牙不雌牙。還有比他嬌貴的。”李瓶兒道:“我的哥哥,你做這刑名官,早晚公門中與人行些方便兒,也是你個陰騭,別的不打緊,只積你這點孩兒罷。”西門慶道:“可說什麼哩!”李瓶兒道:“你到明日,也要少拶打人,得將就將就些兒,那裡不是積福處。”西門慶道:“公事可惜不的情兒。”
兩個正飲酒中間,只見春梅掀簾子進來。見西門慶正和李瓶兒腿壓著腿兒吃酒,說道:“你每自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