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辭和琴若趕到大理寺。
昨日沈知言去了莊家和甘家,問詢了幾個家僕,得到的結果是:莊秦有沒有去過玲瓏軒,家人與家僕皆不知;甘泰祖的忠僕說,曾有一次聽老爺提起過玲瓏軒,但不能肯定老爺是否去過。
她纖眉微凝,道:“莊秦和甘泰祖無法確定是不是去過玲瓏軒,或許他們去過,但形跡非常隱秘,不讓家人、僕人知道。”
“眼下能確定的就是李老爺去過玲瓏軒,玲瓏軒暗中售賣阿芙蓉膏嗎?”他摸著下巴沉思道。
“殿下……”琴若欲言又止,似乎想提醒殿下把昨夜去玲瓏軒的事說了。
昨夜,慕容辭和容湛進了玲瓏軒,卻從小巷出來。後來他離去,去街上找琴若,告知琴若莊主已經回去。於是琴若駕著馬車回東宮。
慕容辭把昨晚一事說了,沈知言吃驚不小,氣急道:“殿下怎麼可以莽撞?萬一出了事那如何是好?”
她莞爾一笑,“本宮這不是好好的嗎?”
他語重心長道:“玲瓏軒這般神秘,其勢力必定不可小覷。殿下,下次不可再莽撞行事。”
“查到這兒,好像又走入死衚衕了。唯一能查的只有玲瓏軒。”
“對了,昨夜殿下在玲瓏軒都看到哪些官員了?軍器監的萬方和王濤也在嗎?”
“沒看見這二人。看來本宮低估了萬方和王濤,他們的城府與頭腦不可小覷。”她冷冷地凝眸。
沈知言萌生親自去玲瓏軒勘察的念頭,但又擔心殿下要跟著去,就沒說出口。
琴若多少猜到他的心思,道:“沈大人也想去玲瓏軒瞧瞧?”
他朝她擠擠眼,然後道:“再說吧。”
她明白他的意思,但笑不語。
慕容辭假裝沒看見,其實她也不想他去玲瓏軒,畢竟他的身手實在不敢恭維,而那又是個兇險之地。
三人再閒談一會兒,就此告別。
她和琴若來到漱玉軒,容湛已經在雅間裡等候多時。
“昨夜御王沒認出我吧。”他清逸地笑,將斟好的茶推過去。
“應該沒有。”慕容辭垂眉飲茶,因為想起昨夜馬車裡那人的靠近與攬抱,冷不丁的就身軀微顫,好似被電流擊中。
“容公子,你如何弄到那枚碧玉的?”琴若看出殿下有點尷尬,雖然心裡狐疑,但適時地岔開話題。
“我之所以能在莊主座下混口飯吃,總要有些別人沒有的本事。”容湛灑脫地笑。
“別賣關子了,快說。”她嬌蠻道。
“咱們天下第一莊人才濟濟,有一個名士與楊家庶子是酒肉場的良朋知己,那楊家庶子多喝了幾杯,說起玲瓏軒,雖然只是隻言片語,但足夠我推敲加順藤摸瓜。”他朝琴若詭秘地眨眼。
“之後你順利地查到玲瓏軒的底細,從楊家偷到那枚碧玉,還謊稱是楊家遠在威州的族人。”慕容辭笑道。
“什麼都不瞞不過莊主。”容湛正色道,“莊主,我覺得玲瓏軒的秘密不僅如此。”
“我也覺得。”她黛眉微揚,“有機會再去一次。”
……
今日沒什麼事,在涼爽怡人的漱玉軒消磨到日頭近西斜、暑熱消退才回東宮。
馬車轔轔,從鬧市經過,不過馬車忽然停下來。
琴若蹙眉,打起素簾問車伕:“怎麼回事?”
卻看見,馬車前方站著一個面無表情、相貌尋常的黑衣男子。她對殿下道:“前面有個男子。”
慕容辭覺得事有古怪,道:“去問問。”
那黑衣男子走過到馬車旁,道:“公子,我家主子有請。”
琴若揚聲問道:“你家主子是什麼人?為什麼邀我家主子相見?”
“公子去了便知。”
“你家主子在哪裡?”
“就在前面的得月樓。”
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慕容辭當機立斷下了馬車,跟那黑衣男子前往得月樓。
倘若她知道在三樓雅間等她的是慕容彧,即使當街把那黑衣男子揍一頓她也不會來。
推開門的剎那,她看見慕容彧側對著她坐著,意態悠閒地品茗,她甚至萌生了一個轉身逃奔的念頭,只是那落荒而逃的樣子肯定狼狽,她堂堂當朝太子,怎麼能做那樣的事?
於是她落落大方地走進雅間,好似踏上斷頭臺,等待她的是慘絕人寰、滅絕人性的極刑。
那黑衣男子不讓琴若進去,把房門關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