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將門榮家竟然會出了一個大才子榮清庭。
“有些事,本宮和御王頗有疑問,煩請榮妃來答疑。”慕容辭一笑,朝外揮手。
“殿下請說,本宮必定知無不言。”榮妃爽快道。
“聽說小勇子三年前被榮妃逐出寢宮,有這麼回事嗎?”
“確有這麼回事。小勇子一再犯錯,本宮逐出去,後來聽聞他被調配到武英殿當差。”
“不知他犯了什麼錯?”
“小勇子跟隨本宮多年,是本宮寢殿的掌事,主僕情分不淺。當年他手腳麻利,頭腦靈活,行事細心,本宮便提他為掌事,要他好好打理本宮的寢宮。沒想到幾年後,他竟然在宮外學了賭,還在本宮的寢宮私設賭局,本宮得知後,狠狠斥罵他一頓,還罰他二十杖。”榮妃輕輕一嘆,語氣頗為惋惜,“本宮見他真心悔過,便給他一次機會,哪曾料到他死不悔改,依然在宮裡私設賭局,把本宮的寢宮弄得烏煙瘴氣。這回本宮硬了心腸,把他逐出去。”
“原來是這麼回事。”慕容辭看向沈知言,勾唇道,“那這三年,榮妃可有再見過他?”
“未曾見過。本宮深居簡出,御花園也難得去一次,怎麼會見過他呢?”榮妃剛說完便後悔了,殿下問這些必然有所發現,接著道,“本宮想起來了,前幾日在宮道上見過一次。”
這時,小勇子被帶進來,跪地叩拜上位者。目光觸及榮妃,他本能地縮回視線,似是心虛。而榮妃,不動聲色,面色如常。
慕容辭道:“小勇子,榮妃就在這兒,你有什麼冤情當面說清楚。”
小勇子本是垂著頭,想到會被自己連累的父母雙親和大哥一家人,心腸一硬,一咬牙,道:“殿下,奴才認罪,可是奴才跟範大公子無冤無仇,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殺害他?奴才縱有千百個膽子也不敢害他呀。是榮妃指使奴才害範大公子的。”
榮妃面色微變,長睫輕顫,卻依然面不改色,“小勇子,你怎麼能胡說八道誣陷本宮?本宮為什麼要指使你去害人?三年前本宮沒有把你交給內侍局,逐你出去已經是仁至義盡,你竟敢血口噴人構陷本宮?本宮真是瞎了眼,養了你這隻白眼狼……”
她越說越氣,氣得面色鐵青,說得痛心疾首,好似為當年的決定追悔莫及。
“榮妃無需動怒,喝口茶消口氣。”慕容辭涼涼一笑,“榮妃你還不知道嗎?範孝文死了,死於哮症發作。”
“範孝文?就是翰林院範大學士的大公子?”榮妃驚愕不已,“真是人生無常,哎……”
“榮妃,若你認罪,本王只治你的罪。若你不認罪,本王有理由懷疑你與榮國公勾連,合謀殺害範孝文。屆時龍顏震怒,榮國公府有何下場,你比誰都清楚。”慕容彧語氣輕淡,那話卻有千斤重,令人心頭凜冽。
榮妃的面色隱隱發白,一向從容的眉目此時長睫輕顫,顯然是在思索他們究竟查到多少。
這時,一個侍衛進來,正要稟奏,他卻擺手,深眸迸出刺目的冷光,“榮妃,本王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榮妃有幾分英氣的眉目一凝,目中泛著決然之色,“是,是本宮指使小勇子殺害範孝文。”
事情已經敗露,當下最要緊的是保得榮國公府安然無虞。
一向執法嚴苛、手腕鐵血的御王主審此事,若她不認罪,便給他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動榮氏,只怕榮氏一族會遭遇非常可怕的劫難。
至於她,她在深宮也活夠了。
只是,可憐了她那年幼的女兒,晉陽公主。
她只恨自己,千算萬算,算漏了太子和御王,低估了他們的頭腦。
那侍衛稟奏道:“太子殿下,王爺,卑職在榮妃的寢殿床榻小屜裡找到這隻錦盒。”
榮妃看見那隻錦盒,雙目閉上又睜開,水光盈動,神色悲絕。
這輩子完了……
沈知言接過來,開啟來湊近聞了聞,欣喜道:“殿下,是虞美人花粉。”
慕容辭喝道:“來人,將榮妃收押。”
而那個禮部郎中韋文昌,早已收押。
她想不到,慕容彧三言兩語就讓榮妃認罪,果然是威望凜凜。
……
範孝文死了,學士府范家闔家哀慟,辦起喪事。
榮妃指使內侍用虞美人花粉引發範孝文哮症發作,引致其死亡,暫收押在宮內囚室,交由皇帝陛下聖斷。
榮國公府得知這件事,亂成一鍋粥。
榮家是北燕國四大世家之一,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