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照明,“這條地道好像很長。”
他回道:“應該有十里。”
忽然,他拉她的手,凝神靜聽,“後面有人。”
她豎起耳朵聽還是聽不見,可見他的內力之深厚,她只能望其項背。
“後面的追兵很快就趕上來,把夜明珠收起來。”
慕容彧拉著她往前疾奔,不過跑了一陣就停下來,因為他發現地道的一段拐角處非常黑,基本是伸手不見五指,而且拐角處有一個凹洞,可以藏人。
慕容辭藉著夜明珠的微光看清楚小小凹洞的地形,發現有一塊平整的石塊可以坐。
可是,她剛想坐下,他已經一屁股坐下。
她氣惱地瞪眼,這男人怎麼一點君子風度也沒有。
他把她拽到懷裡,緊緊抱著她。
她氣得渾身發顫,恨不得咬死他,每一次他都是這樣,趁人之危。
“噓——”
慕容彧發出警示,從身後抱著她,握著她兩隻手,旖旎生香。
現在,她也聽見後面那些人疾奔的腳步聲。
約略算來,後面的人有十幾個。
黑暗裡,他的左臂橫在她胸前,好在她用布帶束了胸,不然可就悲劇了。
她默默地忍受,事急從權,也罷,也罷。她不能暴露身手,一切有賴他保護,只能暫時讓他“為所欲所”。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不知道他有什麼打算,以他的武藝,對付十幾個侍衛那不是殺人如切菜嗎?需要躲在這裡嗎?
慕容辭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在他耳邊把這意思說了。
凹洞裡暗黑如墨,她看不見他是什麼表情。
慕容彧沒有開口,因為這時那十幾人已經走到這裡。他們沒有發現凹洞裡的人,快速往前追去。
她稍微動了動,想站起來,他又“噓”了一聲,示意她不要動。
極致的寂靜,極致的暗黑,只有陽剛溫熱的沉水香氣息漫天匝地地繚繞在四周。
旖旎的春夜在暗地妖嬈盛放,溫存與戰慄在他們的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他的大掌包握著她的手,掌心的薄繭摩挲著她嬌嫩的肌膚,好似他總能輕而易舉地制住她的軟肋,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二人靠得極近,她整個人縮在他懷裡,他微微低著頭包圍著她,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四周,燙著她的腮,說不盡的香豔銷魂。
有那麼一刻,慕容辭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腮邊傳來摩挲的觸感,緊接著分不清誰的氣息纏著誰的呼吸。
誰的身子震了震,誰的心湖泛開圈圈漣漪,誰的旖旎清淺入夢……
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知為什麼,她敏銳地察覺到筋骨從未有過的酥軟,懶懶的不想動,想永遠這樣賴在一個人懷裡,沒有血雨腥風,沒有風劍霜刀,歲月靜好,平安喜樂。跟一個男人相擁著直至天荒地老,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猛地,慕容辭驚醒過來,心頭凜寒。
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
怎麼可以對慕容彧產生這種荒唐可笑的念頭?
從她懂事起,她這一生的責任與志向就只有一個:當一個稱職的太子,登基為皇,統攝北燕國江山,當一個英明神武、愛民如子的皇帝。
他狼子野心,冷酷狠辣,運籌帷幄,智謀過人,是她最大的敵人。她與他之間只有仇恨與生死,哪有兒女私情與綺思歪念?
她霍然起身出去,急促地喘著。
慕容彧徑自前行,步履無聲。
前面的那十幾個人終於走到地道的盡頭,可是沒找到上頭吩咐他們要抓到的人,只好趕回軍器監。
地道的出口以樹枝荒草遮掩,十分隱蔽。
郊野死寂,萬籟俱靜。月華清輝驅散了濃墨般的夜色,依稀可見四周的環境。
夜風吹拂,沙沙輕響,平添幾許詭譎。
往前走了半里地,腳下有兩條小道,慕容彧沉沉道:“往這邊走可往東南,往這邊走可往西南。不出一里地便是官道,兵器從這裡搬出去,非常方便。車駕也可進來。”
慕容辭問道:“眼下回軍器監嗎?琴若還在那兒,她找不到本宮會以為本宮出事了。”
“放心吧,本王的人會告訴琴若你沒事,眼下琴若應該離開了軍器監。”
“那我們呢?回城嗎?”
可是,他們沒有馬或馬車,從這兒徒步回城,不知要走多久。
慕容彧沒有回答,徑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