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走訪多人才打聽到,瑞王最寵愛的女子是一個侍妾,不過這件事很少有人知曉。”
“哦?為什麼?那侍妾叫什麼?”
“瑞王睿智,權衡之下並沒有把最喜歡的女子提為側妃,也沒有專房寵愛,而是把她當做尋常的侍妾。”
“瑞王宮變事敗,整個瑞王府連同那些重要的下人都暗中殺了。那個侍妾呢?”慕容辭焦急地問。
容湛不緊不慢地飲茶,接著道:“瑞王最寵愛的那個侍妾名為翠濃。當年瑞王府的下人差不多死光了,只有幾個無關緊要的下人、侍婢被逐出去。”
翠濃!
沒想到春蕪院的翠濃是瑞王的侍妾,不是侍婢。
她揉了揉眉心,覺得越來越混亂了,“宮裡春蕪院有一個女子名為翠濃,你不覺得奇怪嗎?她怎麼會進宮?”
他點點頭,“確實奇怪。倘若瑞王有意保住最寵愛的侍妾翠濃一命,讓她以侍婢的身份逃出王府,她應該會逃出洛陽城,從此天高海闊任逍遙,又怎麼會進宮?”
慕容辭推測道:“或許當年發生了一些陰差陽錯的事,她不得已進宮;或許她感念於瑞王的恩寵,發誓要為瑞王報仇,於是千方百計進宮,卻沒想到困於春蕪院。”
容湛斷然道:“我覺得她是抱著復仇之心進宮。”
“困於春蕪院,她在五六年前被燒死了。”
“紅顏向來薄命,宮裡又多了一具紅粉骷髏。”
“我還是覺得翠濃此人有不少值得玩味的地方,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只是一時之間卻說不上來。”
“翠濃身懷復仇的心志,應該不會在宮中碌碌無為那麼多年。”
二人又談了天下第一莊的事情,慕容辭這才離開漱玉軒。
回到東宮,她在書房待到深夜才回寢殿就寢。
……
朝霞似萬丈雲錦,將清元殿裝點得霞光豔豔、金碧輝煌。
昭華公主帶著如雲宮人踏入清元殿,不過只有兩個近身宮女跟著她進入天子寢殿。
慕容承已經起身,元順正在伺候他洗漱。
“兒臣拜見父皇。”
慕容裳笑吟吟一禮,接著坐到床邊,拉著他的衣袖笑道:“父皇今日看起來氣色不錯呢。”
他慈愛地撫摸女兒的頭,笑道:“是嗎?不知怎麼回事,朕覺著今日比往日神清氣爽。”
“父皇洪福在天,有上蒼庇佑,那些牛鬼蛇神已經退散。”
“只要你乖乖地待在宮裡,朕不操心你,自然就痊癒了。”
“是,兒臣讓父皇操心了,今後兒臣會當一個堪為天下女子表率的公主。”她笑得嬌靨如花。
“呵呵呵……”慕容承朗聲笑起來,龍顏大悅。
“兒臣親自做了杏仁酪,父皇嚐嚐兒臣的手藝吧。”慕容裳從近身宮女元秀的手裡接過琉璃盞。
“喲,你居然為父皇親自下廚,洗手作羹湯,不容易呀。”他笑呵呵道,頗為驚訝,“朕有口福了。”
“可不是?父皇快嚐嚐,兒臣是第一次做呢,父皇要多多提點哦。”她嬌柔地笑。
慕容承嚐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眉頭微皺。
這時,一個內侍悄無聲息地進來,雙手捧著朱漆木案,是陛下的早膳。
慕容裳失望地蹙眉,“父皇,很難吃嗎?”
慕容承含笑鼓勵,“還好還好,你第一次做,有這手藝已經很難得了。”
元順提醒道:“陛下,該用早膳了。”
她站起身,端過那琉璃盞,“父皇還是用早膳吧。兒臣先告退。”
慕容承笑著頷首,那內侍微低著頭,端著朱漆木案上前,元順察覺到不太對勁,低聲呵斥:“不懂規矩嗎?把早膳給我便可,你退下吧。”
那內侍並沒有交出朱漆木案的意思,元順覺得更奇怪了,正要阻攔繼續靠近龍榻,就在這時候——
一泓銀光乍現,驚電般閃過。
一把匕首如厲風般迅速地刺向龍榻上的慕容承。
他震驚地呆住,下意識地往裡側後退。
就這一瞬間的功夫,足以讓那內侍靠近。
電光火石間,那內侍露出猙獰的兇狠目光,把那支匕首刺入血肉之軀。
然而,刺入的不是慕容承的心口,而是元順的肩頭——元順震驚之下,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用自己的身體來救駕。
血水噴出,血珠飛濺到內侍的臉上,一絲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