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大方地起身致謝,“王爺武藝卓絕,真乃我燕國宗室出色第一人。。”
“殿下過獎了。”
驀然,他的右掌按在她的後背心。
她心神一跳,本能地往旁側避開,“你做什麼?”
他的手掌依然按在她的後背,催動內力,捕捉到她的明眸急速閃過驚與懼。
“方才被刺客挾持,殿下的衣袍汗溼了。殿下,仔細貴體。”他低聲解釋,聲音略暗啞。
“……讓王爺費心了。”慕容辭暗暗責怪自己太過敏感、緊張,他是用內力為自己烘乾衣袍。
只是片刻功夫,黏在身上的汗溼衣袍乾爽如初,好受多了。
然而,方才他的舉動真的很詭異。
慕容彧沒有立刻收掌,靜靜地凝視她。
偏殿的寢殿只開了一扇窗,殿內光線並不充足,她清絕的臉龐散發著瑩潤玉光,此時,如雪柔腮慢慢浮現水粉薄紅,顏色漸深,轉為嫣紅,最後變成深紅,顏色嬌豔,好似月夜下的曇花緩緩綻放,他親眼目睹,芳華絕代,清香繚繞。
慕容辭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窘迫地垂首低眉,他灼熱的目光是萬丈陽光,灼烈得令人無法直視。
那嬌豔的深紅從面腮輾轉到耳朵到頸項一路直下,他探究的目光貪婪地追索,那如玉肌膚妝紅描錦,撩人心懷。巧的是她的衣襟略松,露出一小片旖旎的春色,是引人墮入深淵的豔色。
她看見己的衣襟鬆了,心神劇顫,驚慌之下側頭看見他盯著自己的衣襟,更是心驚、大窘,連忙把衣襟整理好。
“本宮去看看那刺客。”
她心慌意亂地疾步出去,全身熱烘烘的,似有火燒。
慕容彧緩步跟在後面,唇角飛揚,似有一絲愉悅。
……
元順傷勢過重,不治身亡。慕容辭感念於他救駕有功,吩咐劉安把他好好葬了。
燕國皇帝慕容承甦醒了,得知那刺客已經被擒住,龍顏震怒之下吩咐務必徹查——刺客闖到天子寢殿龍榻前行刺,性命危在旦夕,身為皇帝能不震驚嗎?能不徹查嗎?
慕容彧領命,揚言一定會徹查清楚,把刺客的同黨都揪出來。
蕭貴妃、喬妃和昭華公主在龍榻前伺候安撫,慕容承才消了氣,躺下來歇息。
顧淮、沈知言進宮來到清元殿,才知道宮裡出了大事。
沈知言把慕容辭拉到一旁問:“刺客是什麼人?和之前發生的疑案、命案有關嗎?”
她冷冷地勾唇,神采飛揚,“稍後便能真相大白,這些日子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他錯愕,真相大白?
為什麼他不知道?還有不少疑點他沒弄清楚呢。
慕容彧決定在上書房審訊那個刺客,殿內,他坐在專屬於他的書案前,顧淮、沈知言站在左側,劉安和兩個內侍站在右側,慕容辭不客氣地走到御案,一雙明眸迫出鋒銳的芒色,“把刺客押進來。”
沈知言讚許地笑,今日殿下氣魄超卓,眉宇間那屬於王者的不怒自威、霸氣彰顯無遺。
反觀攝政王慕容彧,悠然飲茶,好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顧淮戰戰兢兢,半瞬之間就冷汗涔涔,殿下說要審訊犯人、了結近日來發生的疑案、命案,可是他這個大理寺卿,還有沈知言,根本沒查到偵破案件的關鍵線索,又如何結案?
他不敢抬頭看御王,汗水一陣陣地湧出,手心溼噠噠的,心裡哀怨無比。
御王攝政以鐵腕著稱,名動天下,五年來處斷朝政雜務、詔令法度頒佈無不是雷厲風行,大小京官不敢有半分懈怠,能以最快速度辦完的都迅速處理,規定三日辦理的,都是一日半就辦得妥妥當當。
朝中若有懈怠者,輕則降一級,重則革職查辦。
因此,大小京官對攝政王無不是深深的敬畏。
他看向沈知言,沈知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色,他心裡更是沒底。
顧淮一臉的生無可戀,若御王問罪下來,必定要革職查辦。
如意、琴若進來,站在御案右側。
兩個侍衛押著刺客進來,由於刺客武藝不凡,未免他忽然發難,雙手用繩索綁著。
侍衛抬腿一踹,刺客跌跪在地,卻極為不願下跪似的,滿臉的憤懣不甘。刺客陰森寒鷙的目光掃向御案、書案那二人,頓時臉龐蓄滿了滔天的仇恨,殺氣騰騰。
顧淮喝問:“你為什麼行刺陛下?速速如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