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寢殿奢華而厚重,金紫輝煌而氣象萬千,此時昏光暗紅,暗影綽綽,那些寶光似嬌羞地隱退,唯有一絲絲曖昧流淌,在暗寂夏夜迤邐開去。
慕容辭掙了掙,根本無法動彈,無法撼動身前這座高山。
二人身軀無縫貼合,面面相對,極其曖昧親暱、令人遐想萬千的姿勢。
倘若被人瞧見,不僅辣眼睛,而且會有閒言閒語傳開來。
隨著她的掙扎,呼吸越發急促起來,她心頭冒火,卻無計可施。
這個該死的慕容彧究竟想做什麼?
忽然,她想到一件可怕的事:萬一他認出她的體香,那怎麼辦?
“放開本宮!”
怒火燒到頭頂,她全身似有烈焰在燒,雲霞豔光鋪染她的桃腮、耳朵,連雪頸也緋紅一片,格外的嬌軟動人。
這一切落在他眼裡,是一種無聲無心、自然而然的誘-惑。
慕容彧心笙搖盪,溫香軟玉在懷,觸目皆是女子嬌羞柔豔的風情,小腹和胸口同時竄起一股灼熱,似驚濤拍岸,拍打著他的意志。
“殿下越是掙扎,在這無人的寢殿耳鬢廝磨,越是旖旎如春。”
溫醇如酒的聲音如春水漣漪般盪開。
瞬間,慕容辭不動了,反正也是無法掙脫。
心裡悲愴,父皇毫無反應,駕崩了嗎?
他們在這裡弄出這麼大的動靜,照理說即使父皇熟睡也會驚醒。
而父皇沒有反應,只有一個解釋:父皇已經……
慕容彧見她呆呆地望著龍榻,又見她緋紅的側頸、精緻嫣紅的耳珠宛若萬丈雪地盛開的一朵嫣紅,風姿搖曳,不由得心神一蕩,血潮奔湧。
慕容辭驚駭地轉頭,他溫涼的薄唇不動,隨著她的動作一線吻過來,柔腮,香唇。
他驚濤駭浪,她心頭大震。
她只是一瞬間的呆愣,他也足以品嚐到世間最難得、最銷魂的滋味。
慕容辭驀然驚醒,偏過頭去。
父皇生死未卜,而她竟然和殺父仇人當著父皇的面耳鬢廝磨,做下這等不知廉恥、有違身份的事!
她更痛恨自己,竟然在他的輕薄下失了神。
悲憤似井噴從心裡湧出,她厲聲怒問:“你是不是殺了父皇?”
“是或不是,有何區別?你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麼?”
慕容彧似笑非笑,掐住她的雙頰,似獵鷹般凌厲森寒的目光鎖住她。
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用力,她柔軟的臉腮凹下去。
她氣得全身發抖,怒喝:“放開本宮!”
“只要殿下乖乖地留在本王身邊,本王可以放過慕容氏一族。”
他微微一笑,那是屬於王者的兇殘冷笑與鋒銳意氣。
炙烈的氣息含著酒氣,陽剛而霸道。
雙手被制,無法動彈,她唯一能做的只有——
慕容辭驀然吻住近在咫尺的薄唇,肆意而笨拙地啃咬,急切裡毫無章法,生澀得很。
他有一瞬間的呆愣,隨即配合這突如其來的索吻,與她共赴香豔深淵,沉醉情愛旖旎。
呼吸交纏,粗重喘息間分不出是誰的。
血潮疾行,巨浪滔天,慕容彧情不自禁地抱緊她,深眸半闔,竭盡所能把她的柔軟嬌豔美好據為己有,忘記了他們是死對頭、不共戴天的仇人的身份,忘記了懷裡的溫軟是個男子,忘記了這個人世的步步深淵……
慕容辭也差點兒迷失在他的如火熱烈裡,那是一個神奇的世界,會吞噬人的靈魂,讓人無以自拔。
心念一動,唇齒推送間,她狠厲地咬下去——
慕容彧有所察覺,其實他早已猜到殿下的意圖,只是甘之如飴。
舌尖絲絲的銳痛,只被她咬到一點點,血的腥氣瀰漫開來。
這個時候他鬆懈了,趁此良機,她當胸拍去一掌,凌厲至極,他側身一避,心裡驚詫。
原來,殿下並非弱不禁風。
得到自由,她立馬察看父皇,摸摸父皇的手,探探鼻息。
懸高的心落回原處,她鬆了一口氣,父皇的身體還熱著,還有氣息,還活著。
忽然,她整個人被一雙鐵臂撈起來,扔在龍榻尾部。
龍榻寬敞,尾部尚有闊綽空間。
她利落地爬起來,卻有一座高山壓下來,他深黑的瞳眸烏沉沉地壓下,將她鎖在床榻間。
慕容彧軒昂的身軀直接覆壓著她,劍眉斜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