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回報,如意掩嘴一笑,“葉良娣和衛良娣的鬼主意真多,郡主已經站了半盞茶的功夫了。”
慕容辭冷笑,“以郡主活潑鬧騰的性子,怎麼可能受得了這極致的安靜?”
沒錯,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慕容詩就受不了了。
起初,她還興致高昂,覺得這是再也簡單不過的事,難不倒她。
漸漸的,雙腿僵麻,腰肢痠軟,兩隻胳膊更是痠麻無比,都快抽筋了。
“多久了?”她不耐煩地問。
“郡主,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葉良娣善良地提醒,“郡主不記得了嗎?陪侍在殿下身邊,不能出聲,殿下不喜歡的。”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了。我們陪著殿下看書,每次都要站一個多時辰呢。”衛良娣低頭飲茶,一絲輕淡的冷笑從眼裡閃過。
慕容詩閉了嘴,給自己打氣加油,堅持就是勝利。
太子就在前面等著她,太子妃的位置觸手可及,她不能輕易放棄。
她用最小的幅度扭動身子,舒緩疼痛痠麻。
然而,沒過多久,全身的痠痛越發厲害了。她眉心緊蹙,咬牙堅持,後背和額頭起了一層細密的薄汗。
無論如何,她都要克服重重困難,成為太子最喜歡的太子妃。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小臉蒼白,秀眸無神地半眯著,身軀輕輕地搖晃,好似隨時會倒下。
葉良娣看向衛良娣,掩嘴道:“她不會出事吧。”
衛良娣壓低聲道:“是她心甘情願的,跟我們無關。再者殿下會護著我們的。”
砰……
聲音低悶。
只見慕容詩暈倒在地,小臉呈現出一種灰白的色澤。
葉良娣、衛良娣連忙招呼幾個宮女把她攙扶到椅子坐下,她幽幽轉醒,這才知道自己暈倒了。
不就是站著不動嗎?她居然連半個時辰都沒站到,太不中用了。
可是,殿下的喜好更是奇怪,為什麼身邊伺候的人不能出聲,還要站得筆直?
“郡主貴體有恙,不如先回府歇著。”葉良娣勸道。
“若郡主貴體出了事,我們可擔待不起。”衛良娣道。
最終,在幾個宮女的攙扶下,慕容詩打道回府。
書房裡,慕容辭聽了如意的稟報,冷笑一聲之後繼續看書。
……
今夜月黑風高,屋簷下懸掛的素骨燈籠被冷風打橫飛起,或是不停地旋轉,昏黃的光影搖曳如醉。
書房裡,慕容彧凝視著那個低著頭的男子,楊公子。
這位楊公子便是天下第一莊考核出來的天下第一幻術師。
此前慕容辭安排他和白公子、蘇姑娘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不過還是被慕容彧找到。
“不知王爺有何差遣?”等了許久,楊公子忍不住開口詢問,態度恭敬。
“聽聞你的幻術出神入化,本王倒想見識見識。”
慕容彧坐在書案前,右手擱在扶手上,手指輕輕釦著,那大拇指戴著一枚造型奇特、風格粗獷的蛇頭金戒。
楊公子道:“能為王爺獻藝,是小人的榮幸。”
說罷,他取出一塊約莫一人高的方形黑布,兩隻手提著兩端伸展開來,先展示這面,再反過來展示另一面。如此反覆再三,表示這塊黑布只是尋常的布料,並沒有特殊之處。
他盯著楊公子的舉動以及那塊黑布,一眨不眨。
“王爺,小人將會在您面前消失。”
話音方落,那塊黑布飄揚而起,再緩緩落下。
慕容彧站起身,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楊公子和那塊黑布。
黑布落地,而書房裡只有他一人,楊公子消失了。
慕容彧清寒的瞳眸在房裡掃來掃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黑布落地之前,其實楊公子已經消失了。
他胸有成竹地勾唇,抬起頭,看見楊公子躲在房樑上,“下來吧。”
楊公子躍下來,拍馬屁道:“王爺火眼金睛,被王爺一眼識破了。”
“你這不是真正的幻術,你所使的只不過是障眼法。藉助那塊黑布的遮掩,你施展輕功躍上房梁,憑藉的不過是奇快的身法罷了。”
“王爺睿智,看破了小人的雕蟲小技。沒錯,小人所學的便是這些比戲法玄妙一點的障眼法,只不過小人修習輕功已有多年,因此能夠瞞過尋常人。”
“你師承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