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辭取出一枚玉牌,拎著給對方看,“起碼眼下樓主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樓主應該認得這枚玉牌吧。”
白紗女子視若無睹,根本不看玉牌一眼,“的確是百花樓的玉牌。”
“這枚玉牌出現在簡家兇案現場,簡家滅門慘案是百花樓犯下的罪行,罪證確鑿,不知樓主如何對朝廷交代?”慕容辭唇角噙著的輕笑十分森冷。
“本樓主願意交代,不過本樓主只對御王一人交代。”白紗女子輕緩地站起身,一展手臂間挽著的雪白輕紗,風姿妖嬈眼神嫵媚。
慕容辭看向身旁的男子,等候他的回應。
慕容彧在她耳畔低沉耳語:“放心,別的女子碰不到我,只有你能吃我。”
她心裡翻了個白眼,要不要這麼赤果果?
面上卻溫柔淺笑,嬌媚地頷首,做給樓主看的。
白紗女子一揮輕紗,頗有幾分爽利,“來人,帶這位姑娘去歇息。”
寂靜裡響起轟隆聲,一面牆壁開啟,一個白衣女子現身,手一引,道:“姑娘,請。”
慕容辭跟隨那白衣女子離去,轉過那面青銅牆壁,展現在眼前的是青銅臺階,下行。白衣女子在前面引路,她跟著走上青銅通道,默默記下四周的環境。
通道都是一樣的,七拐八繞,她險些繞暈了。
若是稍後她自己出去,只怕要費一番功夫。
忽然,前面的白衣女子停下來,前面是一扇青銅大門。
白衣女子不知道在哪裡按了一下,青銅大門開啟,往兩邊平移。
慕容辭一邊踏入大殿一邊觀望,這大殿同樣寬敞,不同的是精心的裝飾,從裝飾佈置風格來看,主人應該是一個男子。一面青銅牆上掛著雄獅獸首,那獸首不是仿製的,而是真正的雄獅被弄死以後砍下頭,再經過特殊處理而製成的風乾獸首,保持著猛獸的兇猛。尤其是那對獸眼,不知如何做到的,竟然怒睜著,有著猛獸才有的獸性與兇悍。
對面的牆壁掛著猛虎的獸皮,攤開張掛,相當的大,可見這隻猛虎威猛高壯。而北首放著一張鎏金青銅矮榻,上面鋪著一張白如雪、毛茸茸的狐狸毛皮。一旁的青銅矮几放著鎏金酒壺和兩隻酒樽。
她聽見青銅大門合閉的聲音,忽然發現那個白衣女子不見了,想出去已經趕不上了。
這時,對面的牆壁開啟一個角,走進來一個身姿頎長、身穿白衣的男子,他戴著薄薄的青銅面具,露出一雙眼和鼻子下面的部分。
慕容辭盯著他,他那無紋無飾的白衣出塵脫俗,那張青銅面具卻破壞了整體氣質。他的瞳孔是棕黑色的,眼眸漂亮,下巴如削,線條堅毅,膚色白皙如玉。她猜想,此人的容貌應該不俗。
他坐在青銅矮榻,自斟自飲,“姑娘為什麼女扮男裝?”
“敢問公子如何稱呼?”她不答反問。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戒心很重。”
“無需旁人告訴我。”
“你覺得我會害你?”
“你不會是我的朋友。”
“有趣,有趣。”白衣公子一飲而盡,姿勢清逸優雅,“這是我親手釀的百花清酒,要來一杯嗎?”
“我不飲酒。”慕容辭直接拒絕,“公子是百花樓的人?”
“想要我回答你的問題,需陪我飲酒,飲一杯,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他的右手隨意地搭在矮榻特意製作的獸首扶手,頗有幾分豪爽的意氣,“如何?”
“很抱歉,我對你並不是那麼感興趣。”她清冷而笑,“若你把面具摘下來,我可以陪你飲酒,玩這個遊戲。”
“啪啪啪——”白衣公子拊掌,薄削的唇抿出一個含笑優美的弧度,“怎麼辦呢?我對你的興趣越來越濃了。”
“那真是公子的不幸。”慕容辭冷冽道。
“姑娘女扮男裝想必是迫不得已。”他意味深長地盯著她。
“公子戴著面具想必也是迫不得已。”
“跟你閒談真是有趣極了。這樣吧,咱們來玩一個遊戲。”
白衣公子把一隻精巧的匕首放在矮几上,那把匕首的青銅柄雕著繁複古樸、晦澀難懂的紋飾,泛著幽冷的芒色。他將匕首輕輕一轉,“匕首停下來,尖兒對著哪個人,那個人就要回答一個問題,要如實回答,不能有所隱瞞。你不會不敢玩吧。”
慕容辭知道他是激將,爽快道:“有何不敢?我先來。”
素手輕按匕首,運起內力輕輕一撥,匕首快速轉動起來。她盈盈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