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
慕容詩聽著他們對案發當夜的還原,又身處兇案現場,看見那麼一大灘暗紅的血,再那麼一想,不禁頭皮發麻,使勁地吞口水。
但見慕容辭下了床,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著,害怕、戒備地看著黑魆魆的寢房,演得惟妙惟肖,好像真的置身在夜深人靜的黑夜裡,心驚膽顫。
忽然,兇手出現了。
沈知言握著長劍鬼魅般地出現,猶如陰森詭譎的地獄幽靈。
她渾身一震,嚇得魂不附體,眼眸睜得大大的,她正要開口大喊,那長劍已經刺過來,穿胸而過。
手起劍落,迅猛而凌厲,毫不遲疑。
爾後,生猛地抽出來。
她瞪大雙目看著兇手慢慢倒下,宛若一朵開得正豔的嬌花被人生生地折斷,丟棄在血泊裡。
鮮血如春水般湧出,染紅了她月白的寢衣,流了一地……
在氣絕身亡前的最後一刻,她看見一雙黑靴無聲無息地離去。
啪啪啪!
慕容詩拍手讚歎道:“太棒了!殿下,你們演得太好了!就跟真的命案一樣。”
慕容辭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知言,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沈知言搖頭,摸著下巴尋思道:“兇手出手要非常迅速,快如驚電,才能在死者喊叫之前殺死死者。”
她贊同,“那個胖大嬸只聽見一聲尖叫,說明李家四十口人只有一人來得及喊叫。以你的武功,做得到嗎?”
“很慚愧,我做不到。”
“本宮試試。”
他們調換身份,她扮演兇手,當沈知言看見她,她立即出手。
迅如驚鴻,快似鬼魅。
當劍尖抵在他的胸口,他才喊出來。
慕容詩猜測道:“兇手的武藝非常高強。莫非是買兇殺光李家所有人?”
慕容辭眸色凝沉,倘若兇手武藝高強,倘若是買兇殺人,那麼破案的難度更大。
之後,他們在李宅勘察了一遍,沒有發現兇手遺留的蛛絲馬跡。
從李宅出來,她給沈知言打了個眼色,他明白,對慕容詩道:“郡主,你先回去,我和殿下還要去別的地方。”
方才看了他們在案發現場對命案的演繹,慕容詩越發覺得破案很有意思,撒嬌道:“我也要去。”
“郡主方才也說了,下不為例。莫非你忘了?”
“可是……”
“本宮還有要事去辦,不過跟李家的滅門慘案無關。”慕容辭非常不悅。
慕容詩見殿下生氣了,只好不情不願地離去。
他們確定她沒有偷偷跟來,前往高家。
之前跟那幾位大嬸打聽過高家和王家的住址,他們決定先去近一點的高家。
高家的府邸和李家差不多,管家得知他們是大理寺的官員,連忙把他們請進去。
高大人不在,只有高夫人在。她在大廳接待他們,客氣和善,頗有教養,“二位大人可是為了李家的慘案來的?朱妹妹一家太慘了,一夜之間被滅門……咳,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吶?太悲慘了。”
說著,她悲傷地嘆氣,眼眶立即紅了,一汪淚水在眼裡打轉。
瞧得出,她這難過悲痛的心情是真的,跟朱夫人的虛情假意相比,那是天差地別。
“高夫人節哀,你最後一次見李夫人是什麼時候?”慕容辭輕淡地問。
“我想想……應該是半個月之前。”高夫人用絲帕擦拭眼角的淚水,悲聲道,“中秋快到了,朱妹妹要給兒女裁製新衣,在街上遇到我,就一起去綢緞莊看綢緞,接著去裁新衣。那日後,就再也沒見過。不過前幾日,犬子去過李家,給李家送去中秋節禮。”
“聽說你跟李夫人是閨中姐妹,李夫人想把大女兒許配給令郎。”
“是的。雖然我跟朱妹妹不是親姐妹,但數十年的姐妹情誼比親的還要親。朱妹妹的大女兒知書達理,才貌雙全,我很喜歡,一直想要她當我們高家的兒媳婦。只是李大人不贊成,這親事就沒定下來。”
“李大小姐遭此橫禍,想必令郎很傷心吧。”沈知言忽然開口。
“那是自然的。犬子真心喜歡李大小姐,中秋那日得悉李家遭此橫禍,我們一家都難過得很,晚膳都沒怎麼吃。犬子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吃不喝不睡,任何人敲門都不開,任何人去勸都不行,直至今日他才開門,瘦了一圈。”高夫人黯然拭淚,吸吸鼻子。
他和慕容辭對視一眼,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