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道:“不好斷言,先看看何大公子怎麼說。不過何大公子明搶良家女子,太可惡了。”
“殿下想怎麼做?”
“你說呢?”
看著殿下明媚狡黠的微笑,沈知言斷定,何大公子要遭殃了。
何家是豪富,宅院頗為氣派奢華。管家得知他們是來大理寺的官員,連忙點頭哈腰地把人往裡面請。
沈知言客氣道:“管家無需客氣,本官前來是找貴府大公子。請問他在府裡嗎?”
管家賠笑道:“大公子在府裡,這時辰他還沒起身呢。二位大人稍後,小的這就派人去叫醒大公子。”
說著,他匆匆去了。
不多時,一個丫鬟送來兩杯茶,爾後退出去。
慕容辭飲了一口茶水,道:“茶不錯,何家的宅院堪比王侯府邸吶。這府裡必定是金山銀山。”
沈知言溫潤一笑,“稍後殿下想如何問?”
她冷怒地挑眉,“當然是開門見山地問。”
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何大公子終於到了。
何喬梁懶洋洋地走進來,打著呵欠,拱手道:“讓二位大人久等,都是草民的不是。來人,上好茶!”
慕容辭打量他,何大公子瘦得跟竹竿似的,面色黃白,雙目周圍一圈灰黑,好像沒睡醒,明顯是酒色過度。不過,他的衣袍真是讓人不敢恭維,深綠色錦袍配了一條鑲玉紅腰帶,惡俗得很,埋沒了那麼上乘的衣料。
丫鬟送來茶水,沈知言回禮道:“何大公子客氣了。”
“二位大人是大理寺的官員,不知是什麼事找草民?”何喬梁在主位坐下,又打了一個呵欠,完全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
“李家被滅門,你應該知道了吧。”沈知言果然開門見山。
“這麼大的滅門慘案,草民自然知道。”何喬梁眼睛一閃,轉而嘆氣道,“李家滿門被滅,著實可憐。俗話說得好,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老天要你幾時死,你就活不過那日,都是天註定的。”
“這麼說,李家滿門被滅,何大公子內心竊喜。”慕容辭一陣見血道。
“這位大人,話可不能這麼說。”他精明地擺手,“二位找上門來,必定是知道草民跟李家那小兔崽子結了怨。雖然草民很想那小兔崽子和李家遭殃,但也不至於要李家滿門被滅。草民沒那麼惡毒,草民還想給後代子孫積德,還想何家的家業長久昌盛,這麼損陰德的事,草民連想都不敢想,更不會去做。”
“貴府和李家結了怨,如今李家滿門被滅,誰都會想到這件事跟你們何家有關。”聽他說話,她就覺得他油嘴滑舌,沒幾分誠懇。
“這一點,草民知道。正因為如此,草民怎麼會去殺人?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殺人家滿門,草民要賠上整個何家,草民再笨也不會做那賠本的買賣。”何喬梁伸出兩指對天發誓,“二位大人,草民發誓,絕對沒有殺李家的人。草民句句實言吶。”
“大理寺查案,不可能因為你對天發誓就排除你的嫌疑。”沈知言義正詞嚴道。
“哎喲,我的青天大老爺,草民真的沒有殺人,草民冤枉吶。”何喬梁有點氣急,“草民跟二位說點掏心窩子的話,剛聽說李家被滅門,草民真的又驚又喜,覺得是老天爺收拾了他們,草民那日還邀了朋友去得月樓飲酒慶祝。不過,要草民滅人家滿門,草民自問還沒那個膽兒。”
“我們很想相信你,不過按照刑律,你要跟我們回大理寺,待查清楚了,若你是清白的,我們自然會放了你。”沈知言冷冽道。
“這怎麼行?”何喬梁幾乎跳起來,驀然察覺自己反應過大,這才又坐下,“草民不怕去大理寺,也不怕二位查,不過倘若跟二位去大理寺,日後在朋友面前這臉往哪裡擱?草民這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吶。”
“何大公子,你的臉往哪裡擱,能不能抬起頭做人,我們管不著,我們只想著儘快偵破命案。”慕容辭森冷道。
“不行不行,草民真的不能去大理寺。這樣吧,二位想怎麼查,草民都配合,只要不去大理寺就成。”
“聽聞何大公子新納了一個妾,哦不對,是收了一個通房丫頭。”她眸色冷沉,犀利如刀,“這位通房丫頭姓黃,是跟她爹爹來帝京唱曲兒餬口的。”
何喬梁面色微變,手指微微發顫,去端茶盞,“沒有的事。唱曲兒的姑娘草民怎麼可能看得上?”
慕容辭的明眸浮現一縷清寒,“你在得月樓如何欺負黃老爹父女,如何打人,如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