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驚世之作,卻見她在長廊的一角繼續畫。
慕容辭越看越覺得賞心悅目,沈知禮嫻雅幽靜的氣質無與倫比,在眾多閨秀裡獨樹一幟。而這樣的美人站在一幅屏風前作畫,本身就是一幅絕世的畫作。
沈知禮在長廊畫了一個小小的人,瞧得出來,那是一個男子。
雖然只是一個輕淡的側影,卻是一個俊美如九天神祇般的男子。
瓊庭皓月,涼風微拂,那男子廣袂微漾,清雅高華,俊秀超逸,不落塵俗。
眾人紛紛琢磨,這男子的氣度有點像一個人,可是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
慕容辭一瞧便知,她畫的是慕容彧。
以此畫寄託相思之苦。
沈知禮的心思與情愫,慕容辭倒是可以理解一二。
“沈大小姐的心思都放在這幅畫裡了。可惜呀,有人視若無睹。”她涼涼地打趣。
“殿下這般憐惜她,不如把她娶進東宮不是更好?”慕容彧淺淺一笑。
看見他這詭異的微笑,她心裡發毛,頓時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沈知禮畫畢,走到他們案前,斂衽行禮道:“臣女畫作拙劣,獻醜了。”
慕容辭看見她的眸光悄然移向身旁的男子,於是笑道:“沈大小姐畫技高超,令人歎為觀止,無需謙虛。這驚世之作名《良辰美景》,確是應題應景,定能流芳百世。王爺,不如……”
“既然殿下對沈大小姐的畫作讚不絕口,來人,把沈大小姐的畫作送到東宮,方便殿下日夜欣賞。”慕容彧揚聲道,容色淡淡,未看沈知禮一眼。
“……謝殿下、王爺。”沈知禮像是吃了黃連,心裡又苦又澀,悽傷地看他一眼,爾後退下。
話已出口,慕容辭不好再說什麼,只得過過嘴癮,“芳心碎了一地,可憐吶。”
慕容彧挑眉道:“倘若本王當眾說沈大小姐畫的那個男子是殿下,不知後果會如何。”
她心裡一跳,“你敢!”
他的眼裡流露出一絲森涼,“那殿下就該安靜一點,不該說的不要說。”
那些世家閨秀倒是瞧出一點苗頭,原來太子殿下喜歡沈知禮,而沈知禮也心儀太子殿下,不過只怕是想要當太子妃,日後成為大燕國皇后。那畫裡的男子不就是太子殿下嗎?
只要沈知禮不覬覦御王,她們就放心了。
……
回到東宮,不知是不是喝了酒,慕容辭又乏又困,打算沐浴之後便就寢。
沐浴後回到寢殿,她猛地止步,瞪著那個躺在床上的男子。
雙腿落在床下,直挺挺地躺著,玄袍扔在地上,身上只有月白絲質中衣。
慕容彧!
竟然還打起呼嚕!
她想起如意馬上要進來,連忙出去吩咐了一聲,把大殿的門關上,再火冒三丈地奔回來,拍他的大腿,“起來!要睡回去睡!”
渾身的酒氣,把她的床榻燻得到處都是酒氣。
慕容彧如死一般,沒有半點反應,她越看越氣,在他的手臂狠狠地一擰,疾言厲色地低吼:“滾下去!聽見沒有?”
這回他終於知道疼,眯著眼看她,含混不清道:“本王喝多了,頭疼……”
“你快下來!”慕容辭快氣瘋了。
“哦。”他懶洋洋地起身,拍拍頭,捏捏鼻樑,“有茶水嗎?口渴。”
“你去存墨閣喝!”
“現在就想喝。”
“好好好。”
她背對著他倒了一杯茶水,順便加了料,食指在水裡攪了攪,然後端給他喝。
慕容彧邪氣地斜眸,“你餵我喝。”
她甜美地笑,“好呀。”
把茶杯遞到他嘴唇,一口氣灌進去。
噴……
他吞進去一半,另一半噴出來,水霧四濺。
“這是什麼茶?怎麼這麼鹹?”他皺眉地嘀咕,齜牙咧嘴。
“東宮只有鹹的茶,你要喝好茶就去存墨閣喝!”
慕容辭不得不承認,他這副模樣,月白中衣把他的霜雪容色襯托得完美無瑕,多了幾分秀雅清逸,真真應了那幅畫作裡的人兒:春庭皓月,高華超逸,出塵脫俗。
這容顏,這氣質,這誘惑,是個女人都無法抵擋吶。
再讓他待下去,她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於是她力拽他,企圖把他拖出去。然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拽不動他。
慕容彧猛地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