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牆自盡,不由得嘆息。
他沒有留下隻言片語,想必是了無牽掛地去找他的孃親了。
沈知言好奇地問:“殿下找羅全想問什麼?”
“本宮總覺得周家慘案的偵破過於順利,羅全似乎隱瞞了一些事。”
“可惜他已經自盡,周家慘案的真相再也沒人知道。”
“罷了,周家慘案就這麼具結吧。”
慕容辭和琴若正要離開,一個京兆府的衙役匆匆飛奔來報知,又發生滅門慘案!
沈知言面色微變,驚駭地問:“哪家發生滅門慘案?”
那衙役回道:“是禮部員外郎李春秋家。”
他和慕容辭對視一眼,立即往外走,牽了駿馬便飛奔離去。
禮部員外郎李春秋的宅院距周宅不遠,相隔兩條街,他們趕到的時候,京兆府盧大人等人都在。
沈知言看見吳捕頭,問道:“什麼情況?”
吳捕頭回道:“沈大人,殿下,是住在李家隔壁的許家僕從報案的。今日早上,李家的大門虛掩著,那僕從往裡面看了一眼,覺得不太對勁便進來瞧瞧。這一瞧呀他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去衙門報案。”
慕容辭和琴若往裡頭走,看見從裡面出來的盧大人和王仵作,沉重地問道:“盧大人,沒有活口嗎?死者是怎麼死的?”
“太子殿下,跟周家慘案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盧大人嘆息著搖頭,滿面悲憫,“禮部員外郎李家共有四十口人,四十具屍首,慘不忍睹吶……”
“殿下,沈大人,小人初步查驗,李家的僕從大多數是一劍斃命,李大人、李夫人等人也是如此,大約死於今日四更。”王仵作回道。
沈知言和慕容辭對視一眼,道:“我和殿下進去看看。”
他們往裡面走,越往裡走越是心驚肉跳,周宅的滅門慘案已經夠血腥、夠震撼,李宅更是兇殘恐怖,有屍體的地方便血流成河,就連牆面都血跡斑斑,空氣裡瀰漫著凝重的血腥氣,是慘不忍睹的人間地獄。
經過周家慘案,慕容辭已經練就了“百毒不侵”的本事,不過還是覺得頭皮發麻、四肢冰涼。
他們先去李大人的寢房,衙役正要把屍首抬回衙門,他們阻止了,要保持案發之時的現場環境。
李春秋側身躺在地上,右手伸向同樣躺在地上的李夫人,差一寸就能碰到她。她仰面躺著,暗紅的血蜿蜒成河,雙目瞪得圓圓的,驚恐,懼怕,還來不及絕望,死不瞑目。
沈知言先查驗李夫人,語聲悲沉,“死者李夫人的四肢、臉部已經僵硬,應該沒有被移動過,身上只有一處致命傷,利器穿胸而過,傷及臟器。傷口寬一寸二分,兇器應該是一把長劍。死者李春秋的致命傷也是利器穿胸而過,傷及臟器。應該是同一把兇器。”
“桌椅原樣擺著,各式擺件沒有破損,都在原位,很明顯寢房沒有打鬥。”慕容辭環顧寢房,冷冽如冰的目光一一掃過,“兇手殺人時沒有遇到反抗,可是死者李大人和李夫人都躺在地上,而不是在床上被殺,說明他們在睡夢裡聽見聲響而驚醒,他們起身後看見兇手,不過兇手並沒有給他們反抗的機會,一劍就殺死他們。”
“一劍殺死死者,而且穿胸而過,需要不少力氣。從傷口可以瞧出,兇手行兇時利落迅猛,沒有半分猶豫,而且一次就擊中臟器要害,兇手應該身手不錯。”沈知言做出推斷。
她點點頭,“去別的地方看看。”
接著去的地方是李大人兒女住的地方,李大人有一妻一妾,生養了二子三女。這五個子女的死狀跟李大人差不多,躺在地上,血流一地,致命傷皆是長劍穿胸而過,臟器被刺穿。
之後是李家的僕人,死法跟主子一樣。
慕容辭和沈知言基本斷定,李家滅門慘案的兇手身懷武功。
回到前庭,沈知言對盧大人道:“勞煩盧大人吩咐衙役把所有屍首抬到大理寺。”
盧大人得悉他們在一兩日內偵破周家滅門慘案,十分敬服他們的本事,對於他這話,心裡十分歡喜。於是他吩咐衙役做事,把各色物證也送到大理寺。
慕容辭眸色沉沉,心口好像壓著一塊巨石,“李家沒有活口,想找個問話的人都沒有。”
這時,衙役帶著一個身穿粗布短打的鄉下村民過來,說這村民剛剛送來米糧,在西門撞見的。
這村民三十來歲,面膚黝黑,穿著一雙沾滿了塵泥的布鞋,卷著褲管,從面相來看,是正直憨厚之輩。
得知李家的人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