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位女子走過來對秦公子施禮,螓首低垂,“多謝公子仗義出手。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日後必定酬謝。”
秦公子爽朗道:“二位姑娘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
那個被打了巴掌、臉頰微腫的女子柔聲道:“像公子這般仗義出手、俠骨仁心的英雄好漢,世間少有,若萱十分敬佩。”
“二位姑娘若想答謝這位公子,不如為他唱一支曲兒。”慕容辭打趣道。
“能為公子唱曲兒是若薇的榮幸,只是這大恩大德,小女子二人日後還是要報的。”另一個女子輕弱道。
“既是如此,那便請二位姑娘為秦某和秦某的朋友唱支曲兒。”秦公子笑道。
“不勝榮幸。”二位蘭姑娘異口同聲道。
秦公子的雅間裡沒有旁人,慕容辭有點訝異,他一人來得月樓做什麼?聽曲兒?
秦公子殷勤地請她入座,再請二位蘭姑娘入座。夥計把她們的古箏和琵琶搬過來,送來了茶水和茶點。
琴若和如意站在一旁,秦公子為眾人斟茶,“先喝杯茶。”
慕容辭明朗道:“二位姑娘不如介紹一下自己,你臉上的傷嚴重嗎?不如……”
蘭若萱清俏道:“多謝公子關心,只是輕傷,無妨。”
慕容辭對她們的興趣越來越濃,她們最多不過十七歲,不像是京城人士,身姿纖細嬌小,面容清秀水靈,更像是婉約的江南女子。
蘭若萱身穿淺黃色衫裙,蘭若薇身穿翠色衫裙,在一水兒庸脂俗粉的風塵地裡,宛若兩朵不落塵俗、清新雅緻的水仙花,嫋嫋婷婷。她們淡淡勻妝,雖然不是絕色美人,但秀美清透,氣韻不俗,加上那嬌弱的風姿、柔媚的聲音,哪個男子見了都想好好呵護。
“二位公子,若萱和妹妹若薇自幼在揚州教坊長大,是綴錦坊的人。”蘭若萱低下頭,眉目間有些許自卑,“不知二位公子可曾聽說過綴錦坊?”
“秦某孤陋寡聞,未曾聽說過。”秦公子疏朗一笑。
“玉某也沒聽說過。”慕容辭看向琴若,揚州教坊培育的大多數是舞伎、歌伎,不過還有一種教坊,專門培育瘦馬。
“小的倒是聽說過。揚州綴錦坊在揚州一帶赫赫有名,這兩三百年來培育了不少瘦馬,聞名天下。”琴若道,“小的聽聞,這些年綴錦坊培育了三朵金花,在揚州一帶名聲大噪,吸引了不少人去綴錦坊一睹芳容。這三朵金花便是三位瘦馬。”
“揚州瘦馬是揚州獨有的一道亮麗風景,秦公子對此可有了解?”慕容辭笑問。
“聽說過,不過不甚瞭解。不如玉公子說來聽聽。”秦公子笑道。
“改日吧。我們還是先聽聽二位蘭姑娘的故事。”她手一引,請蘭若萱繼續。
“若萱和妹妹若薇都是揚州瘦馬,前不久,若萱一位姐妹嫁到京城,給一位小官吏當續絃夫人,也算有了一個好歸宿。這位姐妹人美心善,感念我們的姐妹之情,邀請綴錦坊一眾姐妹上京遊玩。”蘭若萱清婉道。
“姐姐覺得京城繁華,應該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和曹嬤嬤商量之後決定留在京城。若我們能在京城安身立命,便留在京城謀生,希與那嫁得好夫婿的姐姐一樣,覓得好歸宿。”蘭若薇語聲輕柔,看著更為柔弱內斂。
“因此你們在得月樓賣唱?”秦公子緩緩點頭。
“小女子也沒想到我們的歌藝在得月樓頗受歡迎,短短几日便掙了一些銀子。”蘭若萱笑道,“之前我們住在客棧,打算再過幾日找一戶宅院租下來,這樣可以省一點銀子。”
“希望你們今後的日子順順利利、萬事如意。”慕容辭笑道,“不過你們不是綴錦坊的人嗎?綴錦坊會讓你們留在京城嗎?”
“這件事由曹嬤嬤代我們跟綴錦坊協商,應該可以。”蘭若薇道,“不過我們賺了銀子要先為自己贖身,給綴錦坊一筆銀子。”
“不如二位姑娘唱支曲兒吧。”琴若笑道,“若萱姑娘的臉受了輕傷,不如由若薇姑娘唱,可以嗎?”
“可以的。”蘭若薇溫柔道,“姐姐,你的臉和嘴應該還疼著,就由我唱吧。”
蘭若萱張張嘴,想說,但終究沒有說。
其實,她想唱的,畢竟這二位公子看著都不是尋常人家的公子,說不定出身富貴呢。
她擅古箏,蘭若薇擅琵琶,不過她們的嗓子都非常不錯,都能獨挑大樑。因此,她們在得月樓唱曲兒一般是一人唱一人奏樂,配合得天衣無縫。
古箏除錯好,蘭若萱和姐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