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放過她,是對是錯?
慕容辭無法預測未來,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只能祈禱上蒼,將來不會後悔。
……
想了一整日,慕容辭始終無法做出決定,皇妹褫奪公主封號一事要不要向父皇稟報,何時稟報,以什麼樣的方式稟報。再者,父皇知道後會不會動怒、傷心,承受得住嗎?
這麼大的事,即使她不說,父皇遲早也會知道,還不如以一種委婉的方式報知父皇。
她剛想去清元殿,沒想到慕容彧先她一步,去了清元殿。
宮人來報,父皇傳她去清元殿。她問宮人父皇是否知道了什麼,宮人說御王正在清元殿。
她匆匆趕到清元殿,果不其然,慕容彧從天子寢殿出來,一身的凜然正氣。
“你是不是把皇妹一事告訴父皇?”
慕容辭低聲問道,氣得牙癢癢——他一定一五一十地報知父皇,父皇如何承受得住?
他寵溺地颳了一下她的鼻頭,曖昧至極,道:“進去吧,陛下正等著你。”
她氣惱地瞪他,所幸大殿沒有宮人,否則被宮人瞧了去,流言蜚語很快就會流傳開來。
她惱恨地剜他一眼,走往寢殿。
卻沒想到,他伸出淫邪的魔爪,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她氣哼哼地跺腳,而他已經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寢殿裡,慕容承坐在床邊,氣色不錯,不過板著臉,覆著一層薄薄的冷霜,分明動了怒。
她請安行禮,“父皇傳召兒臣,不知有什麼吩咐?”
“御王說昭華出了事,究竟是什麼事,為什麼要褫奪封號這麼嚴重?”他十分不悅,嚴厲道,“你給朕仔細說說,倘若沒有合情合理的緣由,朕絕不容許你胡來。”
“父皇,兒臣沒有胡來。”慕容辭誠懇道,不由得痛恨那該死的慕容彧,也不知他究竟如何對父皇說的,“皇妹一事是兒臣與御王協商後才做出的裁決。”
“御王說昭華犯下大罪,罪不容赦,你仔細給朕說說,昭華究竟犯了什麼事。”慕容承凌厲地喝道,眉宇間佈滿了怒色,“說!”
“父皇,皇妹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兒臣會詳細說給父皇聽,但請父皇不要動怒、不要著急,一定要心平氣和地聽兒臣說,保重龍體。父皇,心平氣和,可好?”
“好。”
慕容辭斟了一杯茶遞給父皇,見父皇擺手,便放在床榻邊的矮几上。
然後,她輕緩道:“父皇,皇妹三歲時被宮裡的嬤嬤帶出宮,此後皇妹便與我們失散數年,直至十二歲那年父皇派出去的人才找到她,帶她回家。因為皇妹在民間生活了數年,一向不喜拘束,因此即使回到皇宮也經常往宮外跑,去年更是帶著近身宮女元秀出宮遊玩。皇妹在宮外遊玩這麼久,也發生了一些事……”
慕容承沉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擔憂他聽了之後受到刺激,有了不少起色的龍體再次病倒,“父皇保證不動怒,心平氣和,兒臣才一五一十地說。”
他低沉地“嗯”了一聲,“速速說給朕聽。”
“一年前,皇妹先在帝京認識了商賈之家的趙姓公子……趙公子失蹤一年,直至最近才在南郊挖出屍骨。大半年前,皇妹外出遊玩,在錦州女扮男裝認識了商賈之家的小姐夏曉露……半個多月前,夏曉露帶著婢女春桃上京尋找情郎,不幾日,她們在城西小廟前遇害。”慕容辭停頓了一下,看見父皇的面容頗為平靜,便接著道,“三四個月前,皇妹在宜州遊玩,認識了林舒公子,半個月後,林舒相依為命的妹妹發現哥哥死在家中。”
“這三樁命案都跟昭華有關?”慕容承的面龐冷沉如鐵。
“兒臣和大理寺少卿沈知言偵查多日,抽絲剝繭,掌握了重要的證據,的確與皇妹有關。父皇千萬不要傷心難過,蕭貴妃……”
“蕭貴妃怎麼了?”他心神一緊,難怪好些日子蕭貴妃沒來看望他,莫非出了事?
“蕭貴妃壽宴那日,從凌風閣墜落,當場身亡。”
“咳……咳咳……”
“父皇……”慕容辭衝上去扶著他,又擔心又焦慮,“您怎麼樣?兒臣去傳太醫……
“不必……”慕容承的語聲低啞緩慢,好像耗盡了心血,有氣無力,“蕭貴妃怎麼會從凌風閣墜落?”
她看著父皇,他眼睫輕顫,眼裡蓄著一泡輕輕流動的熱淚,他分明壓抑著錐心的悲痛、滔天的哀傷,到底蕭貴妃是他最寵愛的妃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