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揮拳往他身上打去,蓄滿了力氣,不過他迅速側身,她只擊中他的臂膀。
“不許躲!”她暴怒地睜眸。
“很疼的。”他哀怨道。
“你自願捱打的,不許躲!
第二拳,她打在他的胸口,他悶哼一聲,捂著胸口撐在書案,咳了幾聲。
慕容辭還沒發洩完呢,接連五拳打在他身上各處,每一拳都使了十成力道。
慕容彧飽受暴擊,被摧殘得一臉憔悴樣兒,可憐兮兮道:“發洩完了嗎?”
她鬆開拳頭,恨恨道:“下不為例,否則本宮把你揍成肉餅。”
說罷,她揚長而去。
“打完了就想走?”
身後傳來邪魅入骨的聲音。
她的腳步緩了一下,爾後繼續往前。卻沒想到,他箭步趕上,從身後摟住她,語聲低啞暗魅,“眼下我遍體鱗傷、傷勢頗重,你必須撫慰我受了傷的心。”
“放手!”
“不放!”
“你皮糙肉厚,本宮那點兒力氣怎麼可能傷得了你?”
慕容彧雙臂收緊,輕吻她凝白的面頰,聞著那令人沉醉的幽香,是人間極致的快樂事。
慕容辭氣惱地用手肘往後撞去,腳狠狠地踩下去,然後趁他吃痛的檔兒掙脫開來,飛奔出去。
他望著她逃得比兔子還要快,寵溺地笑起來。
其實倘若他不想放手,她絕對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
趙青松一案,林舒一案,夏笑露主僕一案,沈知言分別對死者的家屬做了交代。好在家屬沒有過多的詢問,接受了元秀是兇手的事實。
元秀被關押在大理寺大牢,斬首示眾的這日,人山人海,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做出各種推測。
慕容辭沒有去看,琴若代慕容裳送元秀一程。
琴若回到東宮說,斬首很順利,元秀是忠僕,沒有任何怨言。
“元秀對公主中心耿耿,心甘情願代主子去死,真是沒話說。”
如意頗為唏噓,雖然昭華公主已經不是公主,但一時半會兒改不了習慣。
琴若又道:“殿下,今日午後林姑娘便啟程回鄉。”
慕容辭點頭,默默地去書房。
如意歪著頭尋思道:“殿下好像心情不好,為什麼呢?”
琴若猜測道:“或許是因為不能將公主繩之以法吧。晚膳你吩咐下去,做幾樣殿下喜歡吃的。”
如意道:“我會的。”
宮裡治喪,蕭貴妃的喪事辦得隆重風光。慕容承親自下旨,以皇貴妃禮治喪。
三日後,蕭貴妃出殯,葬入慕容承百年之後的陵寢的妃陵尊位。
慕容辭在東宮悶了幾日,忽然想起一件事。
南越國三皇子越景辰在帝京搞了這麼多事,毒害北燕國文武大臣,最後客死異鄉,慕容彧早已經修國書遣使去南越國,過了這麼久,為什麼還沒有訊息?若南越國皇帝派遣使臣前來,應該到了。
莫非南越國皇帝不想要回越景辰的屍首?
是夜,一個內侍到東宮傳話,御王要見她,說是關於南越國一事。
慕容辭前往存墨閣,雖然有點忐忑,不過她沒有理由不去。
晚膳時辰剛過,存墨閣前庭只有兩盞宮燈,暗影重重,給人一種魑魅魍魎的陰森之感。
她暗暗琢磨,慕容彧為什麼還不出宮回府?
內侍把她引到書房,請她進去,爾後便離去。
她抬手敲門,很快房門開了,是鬼影開的門。鬼影朝她點頭,接著離去,消失在黑暗裡。
慕容彧站在窗前,金線繡蟒紋的玄袍修塑出他超拔軒昂的身姿與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度。書房裡只有一盞燭火,幽幽明滅,那一身的黑好像藏著無盡的心事,好似蘊著不為人知的算計籌謀。
“王爺找本宮來有什麼事?”
慕容辭靜靜地看他半晌才開口,他早就知道她來了,卻故意不轉過身,打的什麼主意?
他緩緩轉身,那張雪顏在昏光暗影的映襯下,更加的白似雪,瑰美冷峻。
不顯喜怒,令人捉摸不透。
“派去南越國的使臣回來了?”她淡淡地問。
“今日回來的。”慕容彧嘲弄地冷笑,“他說南越國皇帝不承認死在我大燕的越景辰是南越國三皇子。”
“不承認?”慕容辭冷冷地失笑,“南越皇帝果然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