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乞丐極有可能是兇手。”沈知言拿著夏曉露的右手,指甲內藏有一點血汙。
爾後,他火速衝到外面,察看那乞丐的左手,果然有一道細長的傷痕,是被指甲抓破的。
這個時候,這個年約三十來歲的乞丐甦醒了。
他睡眼惺忪,好像覺得日光太過強烈睜不開眼,他使勁地閉了三次眼,最後睜開時,看見前面有好多人,捕快,衙役,還有圍觀的人群。他一臉的懵,同時察覺額頭痛得厲害。
一個捕快問道:“沈大人,這個乞丐是兇手嗎?”
“眼下他嫌疑最大,把他收押,押到大理寺。”
眼見那乞丐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沈知言無法剋制怒火。
兩個捕快抓住那乞丐,那乞丐意識到不妙,劇烈地掙扎叫嚷:“你們幹什麼抓我?放開我……放開我……”
“殺了人還這麼囂張!老實點!”衙役兇厲道。
“我沒有殺人……大人,冤枉啊,我真的沒有殺人……”那乞丐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大聲地叫嚷爭辯。
“你就躺在死者的旁邊,還說不是你殺的?”衙役把刀架子他脖子上。
“你最好老實招供,否則百般酷刑等著你!”沈知言怒道,想到這乞丐對死者先奸後殺就氣得不行,“你叫什麼?是不是常常在這小廟過夜?”
那乞丐慌了神,髒汙的面上佈滿了恐懼,驚慌地嚷道:“大人,我冤枉吶我真的沒有殺人……”
慕容辭厲聲喝問:“你叫什麼?從實招來!”
他被她威嚴的氣勢嚇到了,回道:“我叫馬東,前幾年來到京城乞討的。我是每夜都在這小廟過夜,可是我沒有殺人,大人明察啊。”
她明眸微凝,怎麼也想不明白,夏曉露和春桃來這兒做什麼?找人嗎?
可是,她是子時遇害的,為什麼在這裡待到那麼晚?莫非她們誤了時辰,看見這間小廟,便決定在這兒留宿?子時左右,這個名為馬東的乞丐喝得醉醺醺的也來到小廟過夜,眼見夏曉露容貌清秀,他見色起意,在醉意的驅使下,決定姦汙她。
夏曉露主僕從小廟逃出來,他追出來,先將春桃殺死,再抓住夏曉露……
這麼分析下來,也算合情合理。
沈知言清雅的眉宇冰寒無比,“你昨夜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我是喝了不少酒,醉了……我回到小廟就睡著了,哎呀我怎麼不記得了……”馬東雙手抓著稻草似的髒兮兮的頭髮,“可是我真的沒有殺人,大人,你們要相信我啊。”
“你不僅殺人,還……”慕容辭忽然住口,罷了,回大理寺再慢慢審吧。
“冤枉啊大人,我真的沒有殺人……我要怎麼說你們才會相信啊……”他心急如焚地叫嚷,急得快哭了。
然而,沒有人會相信他。
她在小廟四周、廟內察看一遍,在廟內的角落裡找到一個編織精緻的紅色如意結。
……
夏曉露主僕被殺一案由大理寺主審。
回到大理寺,沈知言立即詳細地驗屍。春桃的致命傷毋庸置疑,是後腦的大傷口。令人費解的是夏曉露,除了被姦汙,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莫非是夏曉露被姦汙時受驚過度而死?”慕容辭尋思道,明眸裡漾著幽瀾。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他拿起春桃的一隻手,從手裡取出一小片布片,“殿下請看,死者春桃在臨死之前緊緊拽著兇手的衣袍下襬,兇手離去時,春桃不肯鬆手,就撕下來一小片。”
“這布片跟馬東穿的衣袍一樣嗎?”
“色澤一樣,粗麻質地,是一樣的。”
“這麼看來,馬東是兇手無疑。”
“眼下看來,馬東是兇手。”沈知言百思不得其解,“馬東喝得醉醺醺的,酒後亂性,先殺春桃,再姦殺夏曉露。可是他為什麼不逃?為什麼留在案發現場讓我們抓?”
“他喝醉了,之後自己也醉倒,一直睡到第二日。”慕容辭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不過馬東喊冤枉、沒殺人的樣子不像說謊。”
“人在完全醉酒的情況下,會不記得曾經發生過什麼事。他不記得自己姦殺死者,也屬人之常情。”
“先將馬東收押,過兩日再複驗夏曉露的屍首。”她的明眸閃著珠光般的冷芒,“她的死因還不能下定論。還有一個疑點,倘若她和春桃去西城門外尋人,那黃昏之後她們應該會回客棧才對,為什麼一直滯留在西城門外?這一點無法解釋。”
沈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