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訊息,立即趕往大理寺。
沈知言安排夏曉露的父母住在大理寺附近的客棧,待殿下來了再問詢。
慕容辭匆匆踏入大堂,看見大堂坐著兩個面生的中年男女,旁邊站著一位年輕男子,風塵僕僕,滿面悲傷。
那對中年男女是夏曉露的父母,那位年輕男子是夏曉露的兄長夏曉晨。
夏氏父子悲傷難抑,夏夫人雙目紅腫、形容憔悴,可見這一路是哭著過來的。
“拜見太子殿下。”
三人一起下跪行禮,十分恭敬。
慕容辭示意琴若去攙扶他們,道:“無需多禮,起身吧。”
眾人重新就座,沈知言溫潤道:“三位先用茶水。”
“多謝大人。太子殿下,草民妹妹不幸在京城遇害,懇請殿下和沈大人務必查明真相,為舍妹伸冤。”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到了傷心之時也是難以剋制,夏曉晨語聲悲愴,雙目發紅,極力剋制著悲痛。
“府上作何營生?”慕容辭見他們衣著光鮮、談吐並不粗鄙,猜到他們是商賈之家。
“草民祖上四代都做買賣,在錦州有幾個鋪面、千畝良田。”夏老爺回道。
“夏姑娘帶著婢女春桃離家上京,三位可知曉?”
“露兒跟民婦提過要來帝京,當時民婦問她去帝京做什麼,她欲言又止,最終沒說。民婦對露兒說千萬不要去帝京,人生地不熟的,萬一遇到壞人如何是好?”夏夫人傷心地抹淚,“早知道她會偷偷離家來到帝京客死異鄉,當時民婦就應該問清楚,千方百計地阻止她。”
“露兒離家當日夜裡,草民才知道她偷偷跑了。”夏老爺長長地嘆氣,“草民這個女兒自小容貌不俗,便請了極富才學的先生來教她認字讀書,長大後她精通琴棋書畫,也頗有主見,性情固執。只要是她認定的事,無論草民和內人怎麼說,她都不會改變主意。”
“那日夜裡,草民和父母看見妹妹留下的信函,知道她前去帝京,就連夜派人去追。”夏曉晨補充道,“可惜,沒追上。”
“換言之,你們不知道夏姑娘到帝京做什麼。”慕容辭又道。
“不知。”他搖頭。
“三位可知,夏姑娘已經有了心上人?”她鄭重地問。
夏氏三位吃驚不小,面面相覷。夏夫人遲疑地問:“露兒當真有了心上人?”
沈知言篤定道:“夏姑娘來帝京便是為了尋找心上人。在她來帝京之前大約半年到一年裡,三位可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尋常的言行舉止?或者有沒有認識來自帝京的年輕男子?”
三人再次面面相覷,面色越發沉重。
見他們這般情形,慕容辭就知道他們都不知情。
夏曉露有了心上人,為什麼不跟家人說?
夏夫人悲傷難禁,淚水潸潸滾落,她忽然下跪,聲淚俱下地哽咽哀求:“太子殿下,沈大人,露兒死得這麼慘,你們要查明真相為露兒伸冤吶……民婦求求你們,你們一定要為露兒伸冤吶……”
琴若攙扶起她,“夏夫人放心,殿下和沈大人會盡力查明此案。”
夏夫人傷心欲絕地哭,險些暈倒。
夏曉晨忽然想起什麼,道:“這麼說起來,草民想起一件事。大約大半年前,草民在街上看見妹妹和春桃從一家茶樓出來,後面還跟著一位年輕公子。當時草民忙著去辦貨,沒有上前問問是怎麼回事,事後草民也忘了問妹妹那位公子是什麼人。”
“你確定那位公子是跟夏姑娘一起的?”慕容辭慎重地問。
“是一起的,因為妹妹還回頭跟那位公子說話,淺淺含笑。”
“你看清楚那位公子了嗎?容貌如何?”
“距離比較遠,看不清楚。不過草民記得,那位公子身形不高,偏瘦,比妹妹高不了幾分。對了,那位公子身穿白衣,氣質不俗,令人印象深刻。”夏曉晨扼腕懊悔道,“可惜當日草民沒有上前,不然就能知道那位公子長什麼樣。”
慕容辭和沈知言對視一眼,從夏曉晨對那位容公子的描述,帝京裡姓容的公子都不符合。
她又問:“你估摸著那位公子多大年紀?”
夏曉晨回道:“二十歲左右。對了,我娘身邊的婢女春柳跟春桃是姐妹,或許春柳知道什麼也說不定。”
當即,他去大堂外傳喚春柳進來。
春柳是姐姐,因為家裡窮得響叮噹,和妹妹春桃一起被爹爹賣到夏家當婢女。
第一次見這麼多大人物,春柳又拘謹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