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彧湊在她耳邊道:“不如我們……鴛鴦浴。”
她白他一眼,把他往外推,“你滾吧。把琴若叫進來。”
他勉為其難地出了房間,“那我當苦力,把熱水提進來,可好?”
她笑道:“好呀好呀,你快去提熱水。”
……
沐浴更衣後,慕容辭又乏又困,早早地歇下。
琴若收拾了之後退出去,卻見宇文戰天站在房前,沒好氣道:“我家公子歇下了,不想任何人打擾。宇文公子請吧。”
宇文戰天忍著氣,大聲道:“還請通報一聲,我有重要的事跟她說。”
她也忍著對他的厭惡,笑眯眯道:“無需通報。我家公子乏了,不見任何人。明日請早。”
“阿辭,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他陡然提高音量,往房內望去。
她移動身子想擋住他的視線,接著把房門關上。
“琴若,你在外面候著吧。”
慕容辭清冷道,坐在桌前斟了一杯茶。
宇文戰天欣喜地走進來,“阿辭……我可以坐下嗎?”
琴若站在門口,望向那邊的樓梯口,御王怎麼還不來?
“自便。”慕容辭淺淺啜了一口茶水,“不是說有重要的事嗎?”
“你可是來尋《伽藍圖》的?”他坐在她身旁,低聲問道。
“你呢?”她不答反問。
其實她早已有答案,他堂堂一國太子怎麼會來這邊境小城?必定是為了《伽藍圖》。
宇文戰天並沒有半分隱瞞的意思,“我自然是來尋《伽藍圖》。”
她不語,等著他說下去。
他深深地凝視她,道:“近來江湖傳言很多,我也是近來才收到訊息,《伽藍圖》可能在若羌。”
他頓了頓,真誠地問:“你為什麼找《伽藍圖》?”
“你想得到伽藍古國留下的財寶?”慕容辭開門見山地問。
“我對那些財寶沒有興趣。其實,伽藍古國跟西秦國頗有淵源。”
“哦?有什麼淵源?”
“若我找到《伽藍圖》,把《伽藍圖》贈予你,你會不會原諒我?”宇文戰天認真地問,灰藍色的眼眸純淨似海,讓人想到廣袤的湛藍長空,“阿辭,若我找到《伽藍圖》,我們一起去找伽藍古國的財寶,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保證……”
“宇文公子,確切地說,我們從來沒有開始過吧。”慕容辭冷笑,“你說的這個提議實在無稽,你確定你一定可以找到《伽藍圖》?”
“我已經打探到《伽藍圖》的訊息,只要你同意我的提議,與我在一起,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伽藍圖》。”
他悄然移動大手,想握她的小手,然而,她靈敏地移開了。
她冷冽的目光掃過他的臉,“你的提議,我半分興趣也沒有。”
宇文戰天心裡難過,眉睫輕顫,“阿辭,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好不好?”
慕容辭譏誚地冷笑,“對於我討厭、不在意的人,我從來都是不假辭色。”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像他這麼無恥的。
這話猶如一把利劍,刺入他的心口,頓時鮮血淋漓。
他眸色一暗,但並不氣餒,“阿辭,我希望你認真地考慮一下。無需急著答覆我。”
“我不想再聽見‘阿辭’這兩個字從你的嘴裡說出來。”她突然語聲冷厲,目光冰寒得令人不寒而慄,“我乏了,宇文公子請便。”
“阿辭……”宇文戰天跟著她站起來,想抓住她的手,但她已經往前走。
“琴若,送客!”慕容辭凌厲道。
琴若早就在等這句話了,雄赳赳氣昂昂地進來,道:“宇文公子,請!”
宇文戰天看著阿辭,深濃的目光飽含諸多情緒,最後步履沉重地離去。
見他走了,慕容辭躺下,吩咐琴若把燭火滅了。
琴若滅了燭火後退出去,正巧慕容彧過來,低聲道:“方才宇文公子跟殿下說了一些話,殿下心情不太好。”
慕容彧點點頭,進房後把門關好,爾後解衣躺在阿辭身旁,把她摟在懷裡。
“宇文戰天跟你說了什麼?”暗夜裡,他沉啞的聲音緩緩流淌,撩人心魂。
“不就是以《伽藍圖》為條件,要跟我重修舊好唄。”慕容辭轉過身來,蜷縮在他懷裡,“說的比唱得還好聽,他篤定他一定可以找到《伽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