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家的命案,至此具結。
慕容辭恢復了體力,但她內心焦慮,根本沒有人來聯絡她,莫非慕容彧不在西秦國?還沒瞧出那個“慕容辭”是假的?這可怎麼辦?憑她一人之力,根本逃不出宇文戰天的掌控。
再過幾日便是年下,莫非她要在西秦國守歲、迎新春?
絕對不行!
這日,慕容辭在寢房冥思苦想,那兩個侍婢在外面嚼舌根,說的是住在驛館的玉清公主。
“你說玉清公主是怎麼回事?都三日了病還沒好,還不能上馬車,這是多嚴重的風寒吶。”
“那位公主還不是想賴在京城不走?她想嫁入太子府,成為咱們殿下的太子妃呢。
“雖然她的身份足以跟咱們殿下匹配,可是她這也太沒臉沒皮了。你還記得那日她在宴上獻舞嗎?我聽那日在宴上伺候的人說,她跳的那舞跟秦樓楚館裡那些鶯鶯燕燕跳的舞有得一比,豔俗下流著呢。”
“她就是要勾引咱們殿下,不過咱們殿下就是瞧不上她。”
“貴為一國公主,又何必呢?她想要什麼駙馬沒有?何必一定要嫁給咱們殿下?”
“吱呀……”
聽見房門開啟的聲音,她們立即閉嘴,驚慌地垂首斂額,“公子有何吩咐?”
慕容辭冷聲問道:“你們殿下在府裡嗎?”
一個侍婢回道:“殿下還沒回來。”
慕容辭想了想,又道:“把總管喚來。”
一個侍婢連忙去了,另一個問道:“公子想喝茶嗎?”
慕容辭說“不必”,等了半晌,總管匆匆趕來,客氣地問:“公子有何吩咐?”
“備馬車,我要去驛館一趟。”
“啊?這不行,您不能出府。”他堅定地拒絕。
“太子殿下要你拘著我在府裡?”她清冷道。
“那倒沒有,但殿下囑咐……”
“那就行了。殿下並沒有說我不能出府,我只是去驛館,你派兩個侍衛跟著我便是。”
“好吧。”總管說不過她,指了兩個侍衛護送她前去驛館。
慕容辭故意在大門外磨蹭了一會兒,給慕容彧留出時間,讓他有所準備。
馬車安全抵達驛館,兩個侍衛跟著她走進驛館,寸步不離。
她問了驛館的僕人,來到玉清公主的寢居門外,敲門問道:“公主,我是太子府上的,太子殿下派我來看望公主,我可以進來嗎?”
房裡傳出越若眉輕弱的聲音:“進來吧。”
慕容辭推開門,轉身對兩個侍衛道:“你們在外面候著。”
這到底是玉清公主的閨房,兩個侍衛不能隨意進去,只能在外頭守著。
越若眉靠躺在床上,雙眸無神地垂著,小臉死白,毫無光澤,一看就是病怏怏的。房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空氣也差,想來是好幾日不曾通風換氣。
慕容辭把窗扇開啟一點,把房裡的炭火撥旺一些,爾後斟了一杯熱茶遞給她,“公主怎麼病得這樣厲害?大夫開的藥不管用嗎?”
“不是。”越若眉欲言又止,雙唇無血,乾裂得翻了皮。
“公主是不是沒吃藥?就這麼拖著?”慕容辭猜到了幾分,語重心長地勸,“公主,若長此以往,病情會加重的。萬一到了藥石無靈的地步,那這條命不是白白犧牲了嗎?”
“我是想……以此藉口留在驛館……”越若眉咳起來,瘦削的臉頰浮現詭異的潮紅。
“那也不能拿命開玩笑。”慕容辭爽利道,“聽我的話,趕緊服藥。”
“可是……”
“別可是了,我有辦法讓你留下來,不過你必須把身子養好。”
越若眉終究點頭,莫名地覺得眼前這位公子是可以信任的,雖然只見過他一面。
不過,她忽然覺得,這位戴著面具的公子似曾相識。
慕容辭靈機一動,在越若眉耳邊道:“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越若眉微覺詫異,但還是點頭。
慕容辭低聲說了幾句,越若眉也不問緣由,莞爾道:“你去吧,我會見機行事的。”
慕容辭拱手一禮,接著火速奔到西窗前,輕手輕腳地躍出去。
驛館雖然有不少僕人,不過並不理會旁的事,只要那兩個侍衛守在門前不知曉她偷偷溜出去就行。
她從屋後繞到先前住的居室,從窗臺爬進去,接著立即過去把房門反鎖。
數日沒有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