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阿辭。
畢竟今日府里人多雜亂,他有幾分不放心。
他步履有點飄,但還是比較穩的,俊容紅彤彤的,好似染了雲霞,跟平常的如雪如瓊不太一樣,竟有幾分清麗的媚色。
那兩個侍婢不在門口守著,想必有事離開一下。
他敲門,揚聲問道:“阿辭,吃過晚膳了嗎?”
“吃過了。”
從房裡傳出來的聲音低低的,有點沙啞。
宇文戰天正要推門進去,卻忽然住了手,眉睫微閃,“我可以進來嗎?”
“方才不知怎麼的,忽然覺得不適,額頭有點疼,嗓子乾啞,本宮躺著歇息了。今日是殿下的壽辰,殿下好好招呼客人吧。”越若眉低啞道,有些慌亂。
“你病了?我立即找府醫來為你診治。”他心裡著急擔憂,一時之間沒有察覺異樣。
“我歇歇就好了,殿下快去吧。”
“這怎麼行?”
宇文戰天焦慮地推門進去,快步走到床前,關心地問:“你覺得如何?”
越若眉驚慌地支起身子,眉睫微閃,心裡越來越亂,“我真的沒事……”
他摸摸她的額頭,著急道:“嗓子都變成這樣了還說沒事?我立即吩咐人去傳府醫。”
她急急道:“殿下……真的不用……”
他眸心一動,定定地看她。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對了!只有他們二人時,阿辭不會喊他“殿下”的!
“阿辭,你昨日答應過我,要到壽宴幫我招呼客人的,走吧。”宇文戰天笑道。
“記得,那這就去吧。”越若眉溫婉道。
“你不是阿辭!”他的俊眸陡然睜大,戾氣流瀉,“你究竟是誰?”
“我是啊……”她心虛地辯解。
“你速速招來,你究竟是誰?”宇文戰天扼住她的咽喉,睚眥欲裂,“在只有我和阿辭二人的時候,她從來不會叫我‘殿下’。說,阿辭在哪裡?”
越若眉清晰地聽見他的大手收緊、壓迫頸骨的輕響,呼吸停止,小臉緊脹,憋得通紅。她睜著一雙無辜、淚光盈盈的眸子,心裡悲酸苦澀,“你殺了我吧。”
痴愛的男子竟然要親手扼死她,還有比這更可笑、更可悲的事嗎?
他暴怒地抽了她一巴掌,眼裡浮現一絲血絲。
她被這一巴掌抽得倒在床上,那樣可怕的力氣帶著極致的痛恨與盛怒,令人心寒。
她慢慢地起身,看著他大步流星地離去,淚落如雨。
宇文戰天來到外面,厲聲道:“來人!”
幾道黑影從隱蔽的角落飛出來,齊齊跪在地上,“殿下有何吩咐?”
“速速集結三百人,隨本宮出城去追人!”宇文戰天望著墨藍色的高遠夜空,俊眸狂烈地捲起駭人的狂瀾。
“是!”暗衛領命。
……
慕容彧和慕容辭等人出了城門後就一路狂奔,半個多時辰狂奔了八十里。
這駿馬的腳力一般,倘若是神駿,他們可以跑得更遠。
夜路難行,夜色如墨,前路茫茫,但他們心裡歡喜興奮,在曠野、在官道疾馳飛奔,再愜意不過。
“要不要歇會兒?”她問。
“以宇文戰天的頭腦,很快會發現越若眉假冒你,一定會極速追來。我們不能停。”他揚鞭催馬,雄姿勃發。
她點點頭,也催馬疾行。
慕容彧前視的眼神堅定而寒凜,即便宇文戰天追來,他也要宇文戰天有來無回!
他們連夜疾馳,半途他忽然決定往北,轉道前行。
天矇矇亮的時候,他們的馬匹終於吃不消了,有幾匹倒地不起。於是他決定在附近的村莊休整。
慕容辭根本不累,反而很亢奮,就著羊奶啃乾糧。
“倒地不起的那幾匹馬無法再跑,這村莊能買到馬匹嗎?”
她擔心地問。他有七十個精銳跟隨,其他的馬也疲乏不堪,根本負荷不了兩個人。
慕容彧也在啃大餅,“若買不到馬,我讓他們找到馬再自行回大燕。”
她頷首,他們都是好手,自行回大燕不會有問題,即使遇到追兵,他們完全可以喬裝為尋常百姓。
跟著他們兩個主子,反倒不安全。
他猛地抱她,“阿辭……”
真真切切地抱著她、擁有她,這種感覺太過真實、太過美好……他閉上眼,細細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