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戰天來到慕容辭面前,爽朗笑道:“今日陽光暖和,不如本宮帶你到四處逛逛,去京城郊野遊覽一番。”
慕容辭敷衍道:“宇文太子政務繁忙,本宮就不叨擾了。”
他低聲道:“慕容賢弟,現在我是以朋友的身份邀請你。你難得來秦國一回,我這個當知己良朋的,自當盡東道主之誼,帶你遊遍帝京。”
“宇文太子客氣了。今日本宮還有點乏,不想到處跑。”她明朗一笑,“宇文太子,你我之間還沒到稱兄道弟的情誼吧。”
“我早已把你當作賢弟。你這樣說,我心裡很是難過。”宇文戰天神色一暗,“不如這樣,你還沒到我的太子府坐坐,來我的府邸咱們好好暢談一番。”
“抱歉,本宮真的哪裡都不想去。”
“那……好吧,我就不勉強你了,改日我在府裡設宴,你一定要來。”
慕容辭但笑不語,見他離去後回寢房。
慕容彧站在廊下,好整以暇地問:“為什麼不去太子府?”
她瞥他一眼,徑自進房,“沒為什麼,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跟在後面的琴若竊笑,自然知道殿下的心思——殿下不想跟宇文太子出去遊玩,不去太子府,還不是為了御王?
慕容彧多少猜到幾分,唇角飛揚,眼梢笑如含春。
一個時辰後,鳳瑤公主得悉慕容辭已經回驛館,匆匆來看望,不過被琴若攔下來了,以殿下歇息為由,要她過幾日再來。
宇文瑤無奈,只得離去。
慕容辭不想見她,即使她日日來看望,也不見。
三日後,宇文戰天在太子府設宴,宴請三國使臣。
東楚國太子、南越國太子的傷勢還很重,需要靜養一個月才能痊癒,如今勉強能下床走動。來太子府,他們是被侍從扛著來、攙扶著走路的。
太子府巍峨氣派,雕樑畫棟,自是堪比皇宮格局。
午時,琴若和慕容彧陪著慕容辭來赴宴。三國太子在花廳等候開席,忽有一個僕人來傳話,宇文戰天要慕容辭去一趟書房。
越若眉驚奇地望著慕容太子等人離去,為什麼宇文太子待慕容太子這麼不一般?
琴若、慕容彧跟著去,慕容辭來到書房,兩個侍從卻被攔下。
慕容辭給他打眼色,吩咐道:“你們在外面候著。”
他不太放心,不過諒宇文戰天也不敢在太子府公然行事。
書房的門開啟又關上,慕容辭看見宇文戰天站在窗前,負手而立。
今日天色陰沉,霾雲朵朵堆積在長空,使得屋裡也暗沉沉的。他好似站在陰暗的冥界之道,渾身上下繚繞著一股難以言表的陰寒氣息。
終於,他轉過身來,粲然一笑,“你來了。方才我在想事情,沒有察覺,抱歉抱歉。”
她覺著,即使他笑得再燦爛、再豪爽,跟在大燕國帝京的時候感覺天差地別。
來到西秦國帝京,她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手一引,他請她入座。
“宇文太子有事找本宮?”慕容辭坐在客座。
“昨日我派出去的人擒獲千面飛狐,總算尋回國璽。”宇文戰天坐在她身旁,也是客座,跟她靠得很近。
“可喜可賀。”她的恭賀裡並沒有幾分誠意,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
“你和越太子、楚太子多有出力,我自然不會忘。我會稟明父皇,對你們加以饋賞。”
“宇文太子言重了。其實本宮並沒出幾分力。”
“賢弟,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見外?”他愁苦道,眉宇間有幾分受傷,“先前你我坦誠相待,真心交往,賢弟,我們回到以前那樣,好不好?”
“回不去了。你我現在的身份,註定你我之間不會有純粹的情誼。”慕容辭淡淡道。
他長長地嘆氣,“我多麼希望,你我能像從前那樣,飲酒閒談,無拘無束,逍遙自在……”
她清冷道:“你心裡有家國社稷,本宮心裡也有,這注定了你我不會誠心相待。”
宇文戰天熱切地看她,“只要你我願意,一定可以的。”
她轉開目光,“很多事,你心裡清楚,無需本宮言明。而正是這些事,讓本宮看清了很多事。”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會明白的。”
“好吧,我不勉強你。”
“若無他事,本宮先行一步。”慕容辭站起身。
宇文戰天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