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哭!
她絕不能軟弱!
寒冬的夜會把人凍死,她捱得住,他受了傷根本挨不住。
她在四周撿了一大堆樹枝,用火折點火,奮戰多時總算把火點著。
慕容辭把大氅裹在他身上,抱著他坐在火堆前。
這一日經歷了太多,沒吃沒喝的,她的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這一安靜下來,疲乏襲來,很快睡了過去。
睡夢裡,她好像墜入冰窖,凍得瑟瑟發抖。
不知哪裡來的溫暖懷抱,她感受到一絲溫暖,蹭了蹭,繼續睡。
白茫茫的濃霧裡,她看見慕容彧慢慢浮現,欣喜地走過去,“你醒了。”
然而,他未曾開口就急速遠去,“我在陰曹地府等你……”
“不要走……慕容彧,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你怎麼可以丟下我……”
她在濃霧裡尋了個遍,再也找不到他,淚流滿面,失聲痛哭。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她何去何從?
“阿辭……阿辭……”
一道低沉、熟悉的聲音近在眼前。
慕容辭睜開雙眸,察覺滿面是淚,有一隻手輕輕地拭去她面上的淚水,溫柔得不像話。
眼前這張俊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愣愣地看他,一時之間不知道哪個是夢、哪個是真。
“我不會丟下你……永遠不會丟下你……”
慕容彧沉啞地說著,嗓音低沉帶幾分胸腔的震動,發自肺腑的深濃情意與喜悅。
她迷糊地蹙眉,濃霧不見了,天色微亮,那火堆燒完了,只剩一堆黑炭。
忽然想起他中毒了,她猛地坐起來,這才發現她被他抱著,而昨夜是她抱著他,一醒來居然是反著的。
她有點窘,不過立即被巨大的歡喜淹沒,“你覺得怎麼樣?你的臉和嘴唇不發青了,是不是毒解了?”
“應該解了一些。”
慕容彧再度把她抱到懷裡,扣住她的後腦,目光狠戾如狼,一字字道:“你敢嫁給宇文戰天,我死了化成厲鬼也要搶婚!”
那會兒雖然他神智不清,但迷糊中還是聽見她說的話,牢牢地記住了。
他想睜開眼,想對她說不要擔心,可是他無法衝破桎梏,怎麼也醒不來。
她為他敷藥,用嘴喂他吃雪蓮,他都知道……這條命是她所救,已經屬於她。只有她讓他去死,他才會去死。
慕容辭又錯愕又窘迫,這才想起昨日傷心、慌亂之時說了一些胡話。
“若你要嫁,只能嫁給我!”
他重重地吻她,熾熱的氣息燙著她,似烈焰灼燒。
慕容辭推開他,依在他肩頭,心絃劇顫,微微一笑,“我……當時昏了頭,口不擇言……”
“這輩子,若我死了,你也不能再嫁宇文戰天!”他霸道地鎖住她的目光,“記住了,嗯?”
“你死了,還想管我不成?”她氣惱地斜睨他。
“阿辭,別人可以,就他不行!”
“我說了要嫁給你嗎?”
她鬱卒地推開他,這輩子她決定了不會嫁人的。
慕容彧發現她的手腕有擦傷,急忙捋高她的衣袖察看,深黑的瞳眸充滿了疼惜與愧疚,水澤流動。
這時,慕容辭察覺手臂、膝蓋隱隱地疼,卻連忙縮回手,“我沒事……”
他又察看她另一隻手和雙腿,氣急敗壞道:“你受傷了,自己不知道嗎?”
除了生氣,更多的是憐惜。
她穿好錦緞棉靴,“不太疼,昨日我急著找解毒的草藥,沒注意……只是擦傷,不流血了,沒事的……”
他痛惜地抱緊她,心裡百味交集。
半晌,慕容辭推開他,“現在我們去哪裡?”
慕容彧站起身放眼四周,“此處應該是山腳。若我們就這麼離開,宇文戰天部署在龍尾山的殺手會像瘋狗一樣撲殺我們。”
她點點頭,“你想怎麼做?還有他們四個,你打算如何聯絡他們?”
她希望琴若和那個侍衛已經順利地離開工場,倘若他們被工場裡的人發現,一定沒命。
他扣住她的小手,“先離開這兒。”
走了一陣,他們在輿圖上找到身處之地的位置,“昨日我們去的那個懸崖絕壁在這裡,距離這裡不太遠。”
慕容辭問:“我們回去找他們?”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