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就已經與榮祿陳倉暗渡,於今地位尊榮,反_倒不便於常常往來,慈禧只好就地取材,把滿腔慾火渲洩在太監安得海的身上。據說安得海有“嫪毒之術”,更服用了一種特製的春藥,能夠使陽道復生,於是慈禧與安得海在宮中無法無天,惹得恭親王奕訴、慈安、小皇帝聯成一氣,密詔山東巡撫丁寶幀,趁安得海招搖出京,路過山東的時候,抓起來就地正法,大大地傷了慈禧的心,吃了個啞巴虧。
同治十二年同治帝大婚,在前一年選後時,慈禧所中意的察富氏只當了慧妃,而選了慈安中意的人為後,也使慈禧氣惱不已,因此便對皇后阿魯特氏處處挑剔,年輕氣盛的同冶對母親的橫加干預閨房之私頗為反感,因而獨宿乾清宮以示抗議,使慈禧更加煩憂。繼而同治在不肖太監與無恥佞臣的引誘下微服出遊妓院,染患梅毒,不治身亡。
慈禧立即意識到這是她進一步加強權力的機會。同治死後,理應由他的後輩“溥”字輩中選一人為帝,然而慈禧卻決定由四歲的載湉入承大統。載湉是同治帝的堂弟,慈禧妹妹的兒子,一來沾親帶故,二來如果由“溥”字輩的人入承大統,慈禧就成了太皇太后,地位愈尊,與皇帝的距離就愈遠,從中操縱,多所不便。立載字輩則可仍為皇太后,可再度訓政。那天慈禧召集親貴大臣,一面吸著淡巴菰,一面慢條斯理地說:“醇親王之子載湉生性聰慧,必能繼承大統,吾欲立之,卿等以為如何?”這些人都領略過她的厲害手段,一個個唯唯諾諾,四歲的載湉成了光緒帝,慈禧再度垂簾。
也有傳說,說載湉慈禧的私生子,是她與榮祿私通的產物,生下後由妹妹幫她帶大。甚至還有人說這孩子是北京京華飯店堂倌史集的種子,或者他的父親就是戲子楊月樓。
慈禧正在為自己的這一步棋洋洋得意的時候,接下去發生的一件事情使她進一步認識到權力的重要性。
那天,慈安自作聰明地對慈禧說:“吾姐妹今已老矣!早晚歸天仍會服侍先帝咸豐。吾二人相處二十年,始終同心,無一語勃谿,這裡有一樣東西,是過去先帝咸豐交給我的。”說著從袖中抽出一紙,遞給慈禧,慈灣一看,勃然變色,只見上面寫著:西宮母以子貴,不得不併尊為太后,然其人絕非可倚信者,即不有事,汝亦當專決;彼果安份無過,自當始終曲全恩禮,若其失行彰著,汝可召集近臣,將朕此旨宣示,立即賜死,以杜後患。
慈安索回遺詔,慈禧已經嚇出一身冷汗,只聽慈安喃喃說道:“吾今日可以向先帝覆命矣!”說著將遺詔放在燭上燒掉了。
從此慈禧心存戒懼,無復過去的驕縱,同時殺機迅速升起。過了幾天,慈安吃了慈禧弟媳送來的點心,就此死去。到中法戰爭以後,慈禧又以“因循貽誤”的罪名,免除恭親王奕訴的一切權力。於是慈禧唯我獨尊的局面奠定下來。光緒皇帝大婚以後,在形式上慈禧已把政權交給了皇帝,然而皇帝的“起居服御”乃至於朝廷的“軍國機宜”,仍然在慈禧的掌握之中,光緒帝很想有一番作為,於是如火如荼的維新運動便興起了,新興的勢力與保守的勢力由對立而火拼,最後是維新變法灰飛煙滅,慈禧太后第三度垂簾聽政,而且這次與前兩次不同,前兩次都還有一個小皇帝坐在朝堂上,她是隔著簾兒在旁遙控,這次是把光緒抓起來,自己坐到朝堂上處理政事,因而這次又叫“臨朝聽政”,或者“親政”。
六十開外的慈禧已經成為舊勢力的核心,她先是想利用義和團運動來對抗洋人,結果在八國聯軍侵華過程中,自己狼狽逃到西安,一面下令清軍斬殺義和團,一面派李鴻章簽訂《辛丑條約》,說什麼“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清政府完全成了帝國主義的走狗。二十世紀初,全國上下紛紛要求革新,革命浪潮風起雲湧,光緒帝囚禁在瀛臺,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慈禧太后居然說出:“寧亡外人,不與家奴!”這種混帳透頂的話。
光緒三十四年十月十日,慈禧在宮中熱熱鬧鬧地度過了她七十四歲的生日,忙累了一天精神已感不支,夜裡又貪看慶祝的焰火節目,初冬時節霜寒露重,上了年紀的人受了一點風寒,第二天便渾身痠疼,臥床不起,病了十來天了,病情不見好轉,這時她念念不忘光緒,時刻派人打探光緒的情況,有人報告她,光緒聽說她病重不起後,喜形於色,她默唸著:“我不能比皇帝先死!”她身邊的人也老是想著倘若大後有個三長兩短,而皇帝仍然健在。他們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於是在十月二十一日上燈時分,紫禁城裡敲起了喪鐘,好端端的光緒皇帝突然駕崩。二十二個小時後,慈禧也離開了人間,彌留之際說了一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