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地思考,也無法把握自己的感覺。
她摸了摸臉上的冰涼,發現那竟是淚水。
她怔怔地望著無盡的夜,不瞭解自己的心痛與淚水代表了什麼……
例行性的卻霜之旅總算安排妥當,今兒個皇上終於浩浩蕩蕩出發了。
滿朝文武百官雖然並不曾因為皇帝不上朝,就落得無事一身輕。該收的稅賦仍舊得收,該徵召的民調依然得徵調,該建的廟宇進度可不能落後,該辦的盜匪不法情事還是得照辦,尋常百姓的生活還是得照樣過,而東南西北的外患局勢也不因皇帝不在就停滯了。
所幸,先前一些重大決策,都在出巡之前交由皇上定奪了;現在要做的不過是將這些事情發落下去,交由底下的眾多官員執行即可。倘無天災人禍驟然發生,他們要做的便是監督進度而已。
康王步出永安偏殿之際已近午時,驟見外頭亮晃晃的日光,一時之間眼睛倒有點不適應,因此便在飛簷蔭涼處多待了一會。
後方傳來高允溫厚而略帶沙啞的聲音:“王爺,辛苦了!”
“令公,您也辛苦了!要回府了麼?”
“大部分的事皆已發落下去,剩下的只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明後天再交代下去即可,不礙事的!王爺午後仍有要事需要親理麼?不如到微臣家中一敘……”
康王呵呵笑道:“既是令公盛意邀請,小王也就不客氣了!”
馮迦陵來找高思,要不待在家裡只是令她更心煩意亂。
此刻,高思一面與她下棋,一面跟她閒聊著近來朝中狀況。
平常她是最愛聽這些事兒的,因為她總覺得人心之複雜難測比任何一本書都來得有趣。然而,事情一旦落到她頭上時,她只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還記得上回裴修說康王謀反的傳言麼?”
“記得啊!你不是當場斥責那是無稽之談?”
馮迦陵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實在提不起興致去議論別人的是非。
“但是,昨兒個皇上出巡之後,我卻聽到更驚人的說法。這會可是時間地點都確定了呢!”
“你是說,已經有人掌握了他預謀造反的證據了?”
馮迦陵渙散的眼神突然又有了精神。
“還稱不上是證據,不過他們信誓旦旦地說,康王將在六月初五那天,在他的別館施行巫蠱法術謀害皇上。”
“此話當真!?這是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