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好像他作出的那些足以炫耀的事情與他低調的性格不相符合。自從穆罕默德·阿里之後,沒有哪位球員能夠像齊達內那樣,“蝴蝶般地在場上飛舞,蜜蜂般地蟄痛對手。”但是他從來沒有炫耀過自己。他不會像阿里那樣大聲叫喊:“我是一個舞蹈大師,一個偉大的藝術家”。實際上,這個沉默的法國人無論如何都無愧於這兩項榮譽。
因此,當我問及關於他的另外一個精彩的geste(動作)的時候——這個阿里式的抽射動作最終幫助他把球打進——他本能地再次將注意點轉移到了他的天才之外。我想說的是首回合在伯納烏球場對陣瓦拉杜利德的那腳凌空抽射。“是的,那是一個精彩的進球,但是最重要的是給傳的那個球恰到好處,”他謙遜地說,“(傳球)太精彩了,剛好符合我的位置。”彷彿那個球是用手事先就放置好在那裡似的,而不是透過一腳近50米外的長傳。我告訴他,記得我的朋友路易斯·安吉爾曾經從空氣動力學的角度作出過分析。“對,確實是那樣,”他說。法國人第一次舒展開了笑容,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以及一張和傳球人(貝克漢姆)一樣帥氣的臉龐,只是笑容來得如此隱蔽和謹慎。“就好像他用手塞給我一個球,的確有那種感覺,這就是為什麼大衛所做的是那個進球過程中最重要因素的原因。”
但是我問他,想要成為他那樣優秀的球員,最重要的要求是什麼?對那些想在這項運動中得出些成績的小孩來說,最重要的建議是什麼?齊達內沒有猶豫,“勤奮、勤奮、再勤奮,就是那麼簡單,”他說,“其次你必須嚴肅地對待它,要有使命感,就像尊重其他人一樣”。是的,對於所有的事情都應該這樣,不僅僅是對待足球。難道他有所特指?“看看我對瓦拉杜利德那個凌空抽射,”他回答說,“我用左腳射門,而我平常習慣用右腳踢球。但那次射門動作我完成得還不錯,甚至給人感覺我就是一個左腳球員。為何我左腳射門完成得如此出色?因為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練習練習再練習左腳踢球,一遍又一遍地練習,我努力使自己突破身體極限,我挑戰自己的身體本能。現在我能用左右腳輕鬆自如地踢球,這毫無疑問讓我在場上具有較大優勢,甚至成為我運動中至關重要的部分。”
“左右開弓”確實是他的一個巨大優勢,因為在職業足球運動中,你會驚奇地發現很少有球員能夠熟練使用左右腳,更不用談踢得像齊達內這麼出色了。貝克漢姆是個特別出色的右腳球員,但是他的左腳很難達到右腳的水準。在西班牙,他們習慣地把這類球員稱作“獨腳球員”。羅伯特·卡洛斯擁有一條“打樁機”式的左腳,但是他的右腳某種程度上來說還不如貝克漢姆的左腳。勞爾左腳具有超強攻擊力,但其右腳鮮見出彩。在佩雷斯當選皇馬俱樂部主席後的頭三年,銀河艦隊所購入的三名頂級球員都是左右腳均衡的球員,這絕非是偶然,齊達內偶爾客串左路而費戈出現在右路,但是他們偶爾交換位置在技術上不存在障礙,他們確實這樣做過。同時在另一方面,如果讓貝克漢姆改踢左路卡洛斯踢右路,則會成為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羅納爾多是個天生的右腳,但是他的左腳射門同樣具有致命的殺傷力。
不過齊達內的拿手好戲要遠比費戈和羅納爾多更多。在帶球的狀態下,他能做出許多別人無法完成的動作,或者說在防守隊員干擾下他能利用速度作出更多常人難以完成的動作。素有“金色轟炸機”之稱的克林斯曼曾經幫助德國隊在1990年捧得世界盃,他曾告訴我,齊達內與眾不同的是他具有將自己置身於問題之外的能力,或者說他可以保持180度的開闊視野的同時,還能晃過三名防守球員。“幾乎沒有球員能夠完成齊達內的動作,有人能夠晃過三名防守球員,但之後就失去了開闊視野,並且自己被弄得暈頭轉向,”克林斯曼說,“當所有圍繞在他周圍的人都失去頭腦時,齊達內能夠保持冷靜的思維,因為運動對於他來說僅僅是第二本能(second…nature)而已。”
足球運動對於他來說是第二本能,誠如奎羅斯曾經評價齊達內等超級巨星和其他球員時所言,齊達內比普通球員擁有更多的時間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因為控球只需佔據他們幾毫秒的時間,因為腳下的動作都能在本能支配下完成,所以他們有更多時間去清晰計算下一個動作。在他做“芭蕾舞式旋轉”之前,他面對防守隊員有許多欺騙性的動作和表情都不需要經過大腦思考的。然而真正具有決定意義的是他首次觸球。
不用擔心皮球是否以恰到好處的速度傳到他腳下,或者是擲到他的膝蓋或者腰部:他控球的腳就像一塊羽毛製成的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