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你下了什麼東西?”
何娘子嘻嘻兩聲,“大老爺不要驚著了,只是一點點祖傳秘製藥物,那事兒助興用的......”
方應物憤然道:“你這婦人好生不地道,本官豈是一點藥物就能亂性的人!你也太小看本官了!”
說罷他深吸一口氣,抬步便往外走,才走了兩步,又覺得頭暈,幾乎要站立不穩。這時候何娘子忽然竄到前面來,展開雙臂攔住了方應物。
“讓開!”方應物伸出手去,打算推開何氏。說時遲那時快,何娘子忽然也伸出了手,反而先發後至,攥住了方應物的手腕,另一隻手掌也閃電般扣住了肩膀。
不等方應物反應過來,便覺得一條胳膊又酸又麻,幾乎抬不起來了。他正要開口,卻見何娘子兩隻手很有節奏的一拉一扯,自己便站不穩了,一頭倒向何娘子懷裡。
何娘子順勢將方應物攬住,在他耳邊咯咯笑道:“好人兒,為什麼要走?”
方應物暈頭暈腦的掙扎了幾下,但手腳痠軟沒力氣,實在掙扎不開。同時又感覺彷彿自己掉入了一張大網裡。無論怎麼撲騰也脫離不了,何娘子那略帶豐腴的手臂和胸懷像是牢籠一般死死扣住了自己。
再傻的人也明白點什麼了,方應物像是另一個時空的外國佬似的。忍不住驚叫一聲:“功夫?”
絞纏在一起的方應物與何娘子互相使著勁,一個要衝破牢籠。一個要鎖拿金鰲。不知不覺間,挪動到了裡屋床邊上,何娘子扭腰並伸出一隻金蓮拌在方應物腿後,然後抬起胳膊肘用巧力一頂。
方應物又站不住了,下意識往後面一仰,重重的栽倒在硬邦邦的床鋪上,摔得七仰八叉頭冒金星。心內只想捶胸頓足。大意了大意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只以為這是個任由拿捏的弱女子,至多大膽潑辣中帶著幾分狡黠而已,誰知道如此深藏不露。居然還是練家子!為何自己怎麼總是撞上這種不正常的女人!
不等方應物在床上有所動作,何娘子按住床邊一個躍起,像輕盈的燕子翻到床鋪上,直接壓住了妄圖做最後反抗的方應物。
被下了藥的方知縣要力氣沒力氣(除了下面那話兒還在堅挺),要技術沒技術。一番劇烈的近身擒拿練習之後,他實在鬥不過對方,只能羞惱的大罵一聲:“你這個賤人!”
何娘子畢竟是女人家,鬧過這一場,此時身上已然亂得釵橫鬢亂、衣衫半敞。她臉對臉的騎彎腰在方應物身上。一邊輕輕往方應物臉上喘著氣,一邊笑意吟吟的說:“你們男人不就最喜歡賤女人麼?大老爺你可以喊,喊破喉嚨也沒關係。”
喊人幹什麼?喊人進來看自己丟人現眼麼?方應物眼神總是下意識的往白花花地方亂瞟,又恨自己不爭氣,使勁側過頭去懶得再看。
何娘子又將方應物的頭擺正了,捧著方應物的臉道:“縣尊小哥哥,我看你們男人聽西遊故事時,都最喜歡聽唐三藏被女妖精捉走的段子。奴家看你嫩皮白肉的就像個唐三藏,今天你演上一回唐三藏,奴家就是女妖精如何?”
說是詢問,其實也沒徵求方大知縣的回答。此後她便低下頭來,主動口對口的將香舌兒渡過來擺弄。
方應物登時腦中一團火被點炸了,吮了幾口便含糊不清的說:“就這點本事,沒有別樣的招式了麼?”
何娘子也含糊不清的答道:“別的招式也要縣尊小哥哥來教。”同時向下面伸出手去.....
......
......
半個時辰後,雲收雨散,一對赤條條的人靜靜歇息,只不過依舊是何娘子趴在上面。
等方應物緩過神來,咬牙道:“你這潑婦!簡直毫無廉恥,就有沒有一點貞潔心思?”
何娘子抖著肩膀笑道:“什麼貞潔,都是你們男人編出來糊弄女人的,奴家先前已經被騙了兩次!當然奴家也不是人可盡夫的隨便人,大老爺你要想讓奴家就此守節,奴家聽話就是。”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女人不要臉起來更是沒有男人擋得住。方應物簡直沒法答話,又問道:“老實交底,你到底是什麼人?”
何娘子在方應物胸口畫著圈子說:“大老爺在下躺好,請聽奴家在上細細稟告......奴家本是山東人氏,祖上和唐賽兒起過兵,父親做過剪徑的響馬,但都歿去了。現今只有奴家帶著幼弟流落到京師郊外。
本來嫁了人要安生幾年,誰想到去年夫君病得一命嗚呼,夫家那邊也不太容得下奴家姐弟,京師又沒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