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遷三年,那更不可能。謝遷是徐學士選定的接班人,是要繼承衣缽的人選,徐溥犯得著為別人的事情自廢武功麼?都察院的醜事鬧得再大,與徐學士也沒有直接關係。
可是最不可能的事情居然發生了,徐溥徐學士竟然同意了!這兩個條件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大到足以讓方應物動搖。
若今年升一品,明年編完書再升一級,那麼父親大人升官的速度簡直比當年謝遷還快了,到四十多歲時當閣老也未必是夢!
徐學士不會是哪根筋搭錯了罷?方應物收起了懶散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在心裡默默的重新審視起整個事情。
昨天有一個問題沒想到,徐學士為什麼要勸他方應物收手?怎麼看也有點管閒事的意思,他為什麼要管這個閒事?
關於這個問題,方應物缺乏更多資訊,他知道自己是想不出來答案的,但他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些異樣的感覺,事情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
想起昨天聽到的,有人比如萬首輔想借此興風作浪?那麼就肯定有人想反制萬首輔?然後風波就要就圍繞著這些人轉開了,至於裡面的具體門道,缺乏資訊時還是沒可能想出來的。
但方應物能感覺到,事情從圍繞自己為核心,變成了甩開自己後的、更高層的博弈。最直觀的表現就是,昨天宛平縣縣衙門庭若市,今天別人知道了狀況,覺得自己要控不住場了,就沒人來找自己了。
方應物頓時勃然大怒,全他孃的是搶戲的!這幫人不愧是政治老油條,三下五除二的就要把焦點鏡頭搶過去!
他最討厭這種失控情況了,原本是自己要下一盤大棋,可別搞得棋手變成別人,那樣還有什麼意思!
方清之看著兒子問道:“你別胡思亂想了,先說該怎麼回覆徐學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