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應物頓生醍醐灌頂之感,只覺得修為境界又提高了一層,但是仍然看不到這條道路的終點在哪裡,境界的最高層是什麼樣子。
“這謝於喬說方應物不夠厚道,在老夫看來,好似賊喊捉賊,他謝於喬又何嘗厚道了?只怕也名不副實罷?
如果謝於喬真是抱著訓誡晚輩的心思,那私底下去耳提面命都不為過,何至於當著諸君的面前公然揭晚輩的面子,這是君子之道麼?再說當年的事情,難道能怪方應物麼?”
這番話叫方應物很是感到暖心,可是說出這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口碑風評比謝遷差了幾倍的劉棉花。
也正因為是劉棉花說出來的,旁邊別人便只能沉默以對,就連徐溥也不好說什麼。縱然謝遷有幾分不是,但劉棉花名聲也不怎麼樣,兩邊都不好說話,便只能沉默了。
看著一干清流正人無話可說,劉吉心內微微得意。當年方清之被天子盛怒之下打入天牢,一時間群臣束手無策,最後靠劉吉幫忙救出來的,這是他為數不多的閃光點,當然沒事就要提一提長臉,特別是有故意避事的謝遷之輩襯托。
方應物也算是看出來了,難怪劉棉花在這個時候突然蹦出來刷存在感。如果一個人一輩子就幹了一件好事,當然會時不時的拿出來說。
可惜,人做一件好事不難,難的是做一輩子好事,劉棉花就是無法堅持做一輩子好事的人,蓋棺定論上史書時很是吃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