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難怪正不壓邪!(2 / 3)

小說:大明官 作者:隨輕風去

制式的紅襖,腰間也挎著統一制式的寶刀,並懸掛著木質腰牌。

十幾雙原本百無聊賴的眼睛突然來了jing神,齊刷刷的shè向方應物這個不速之客,彷彿看到了珍稀動物一般。

方應物隔著一丈遠,對著領班拱拱手,“在下淳安生員方應物,聽聞家父在詔獄中,心中牽掛,還請校尉通融,叫我父子相見以全天倫。”

沒人出聲理睬,兩排錦衣衛官校仍舊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回應。

方應物嘆口氣,咬咬牙跪在了錦衣衛大門外,對著衙署連續磕了三個頭,此後便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門前的領班校尉忍不住好奇,問道:“你跪在這裡作甚?”

方應物答道:“恨己無力,不能膝前盡孝,唯有在詔獄門前畫地為牢,陪伴父親。”

那校尉心裡同情,嘆口氣便任由方應物跪在門前不管了,只要他不擋路就好。

雖然苦不堪言,但方應物心裡默唸各種史書素材,硬是神遊物外的堅持了一ri。直到傍晚時,這才搖搖晃晃的起身,腰痠背痛不提,膝蓋幾乎都不能直立了。

強打jing神,高聲口占一首道:“浩氣還太虛,丹心照萬古。父親報國恩,兒作忠魂補!”

可惜周圍沒有百姓群眾圍觀,一聲叫好也沒有。此後他踉踉蹌蹌的出了衚衕,在方應石扶持下,回了會館去。

方應物在門外的一舉一動,當然都會傳到裡面,坐鎮詔獄的吳僉事聞言感慨道:“只要不犯禁,隨他去罷。”

次ri,又是一個輪迴。方應物先去了通政司,再次上疏,接著繼續去錦衣衛外求見父親。

領班校尉勸道:“令尊之事,何曾是我們可以做主的?你又何必執著於此。”

方應物哽咽答道:“父親終究還是在這裡受苦,為人子者心如刀割,豈能忍心相棄而去!”

此後他又是在錦衣衛衙署外跪了一整ri,臨走前作歌曰:“風吹枷鎖滿城香,簇簇爭看新庶常。不見同聲稱義士,仍有伏獄作孝郎。聖明厚德如天地,廷尉稱平過漢唐。報國從來惟忠烈,此身七尺只隨方。”

領班校尉將事情傳了進去,吳僉事苦笑幾聲,“廷尉稱平過漢唐,倒是誇讚我等。只是這句不見同聲稱義士,不免暗諷朝中諸公了。”

又次ri,還是與前兩天同樣的流程。方應物第三次到通政司投奏疏,此後又到錦衣衛衙署外面。

今次換了領班校尉,沒有與方應物搭話但也沒管他,任由方應物跪在門前不理。

還是從上午跪到夕陽西下,方應物幾乎站立不起,還是方應石硬生生將他攙了起來。

方應物萬分悲憤,提筆在衚衕牆壁上題詩道:“宋室忠臣死,方家是後身。誰知今將相,還是姓秦人!”

這首言辭之激烈,原超前兩天的兩首。還是姓秦人,這是把大臣比喻為秦檜也。

方應物jing疲力竭的回到了會館,又看到婁天化在庭院中徘徊。他有氣無力的問道:“事情可曾妥當?”

婁天化摸摸肚子,“在下今ri粒米未進”

又是這句話!方應物暗罵一句,這廝是不是每次找自己之前,都是先餓著一天不吃飯?

難道因為合約文書上寫明,在父親救出之前,他幫忙分文不取,所以就靠蹭飯這種方式佔便宜罷?那還真是分文不取,只多吃了幾碗米飯

方應物便打發方應石去取飯菜,趁著間隙,婁天化稟報道:“遵照了公子的吩咐,在下已經把這忠臣之家必出孝子的訊息散了出去。

還有那幾首詩特別是其中幾句,也都傳開。公子請放心,我們這同行一夥人專門互相協作的,既能打探訊息也能放訊息。”

“如此便好”方應物十分滿意,若能收到效果,也不枉自己拉低身段、丟人現眼一番。作為清高的人,能捨得下臉皮去幹這些事,那真是下了大決心的。

婁天化一邊扒著米飯,一邊建議道:“公子你還是太端著架子,不會流眼淚,如果能當街痛哭流涕,那效果更好。”

方應物沒有搭理他,繼續想起下一步的事情。

如今自己的孝德形象漸漸樹起,佔據了道德高地,同時極力作詩詞吹捧抬舉父親,又沾了忠字的光。作為一個無可挑剔的忠孝模範,又在詩詞裡冷嘲熱諷的激將,現在總該有一些大臣開始關注自己了罷。

下面,自己該主動出擊去尋求機會,還是坐等那些還心存正直的大臣來召喚和拜訪?

對此方應物兩難了,若是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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