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應物推辭道:“現在我要去縣學,等我回來再議。”
項成賢十分怪異的看著方應物,“歲試已經結束,還如此積極地去縣學作甚?你不要如此特立獨行。”
“去找孟教諭問問話。”方應物輕描淡寫道,此後便出了宅子,望縣學而去。
今天的縣學中,已經不是前一段時間的縣學了。才一踏入大門內,方應物就感到似乎連縣學中的空氣都輕鬆了幾分。過往的生員也不復緊張,邁著慵懶的方步,徜徉在甬道上、林蔭中。
不過這些與方應物無關,他只管朝著後面教諭公署走去,路上還順便做了一個統計調查。
“不錯不錯!”方應物暗暗點頭,所遇到的縣學同窗中,主動對自己抱拳行禮的比例已經回升到了四分之三。與前幾天他棄考後的境遇天差地別,甚至比鬥倒徐淮後的最巔峰時期還有所增長。。
殊不知方應物在同學心中的形象又多了兩個重量級詞彙,第一個是“神秘”,第二個是“深不可測”,普通秀才們確實很難理解方應物的世界。
找到孟教諭,方應物詢問道:“從沈欽差那裡聽說,是先生你主動去請求由他來主考歲試?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孟教諭很正經的撫須道:“自然是為了光大縣學教化,彰顯朝廷重視......”
方應物滿臉懷疑的問:“是麼?學生我還以為是為了讓我過不了歲試。”
怕什麼來什麼,孟教諭最擔心的就是方應物疑神疑鬼,冒出這種想法。孟教諭不禁有點心慌,“絕非如此!你怎麼會如此想?”
“你說不是就不是罷。”方應物很無所謂的說,忽然話頭一轉:“學生告一年假,還請先生準了。”
孟教諭連忙同意了,分文不取。這次不會像方應物去年申請遊學那次,鬧出“三分只有三分”這種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