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塗看他驚慌失色的模樣，不禁幽幽感慨道。
“老道我算盡天下事，手眼通天。”
“這種小把戲還瞞不過我。”
王小柯滿臉詫異，思緒有點紊亂。
眼前這位老爺爺太過熱情，很明顯是帶著目的來的。
他嚥下一口唾沫，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心跳如鼓。
“那你說說看，”王小柯嘟了嘟嘴，強裝鎮定。
“為什麼非要找我做徒弟？”
鄔塗眉毛輕挑，目光灼灼的說道。
“老道我千百年來沒收過一個徒弟。”
“眼看香火都快要斷了，總算找到了你。”
他嘴角差點咧到耳根，笑的比菊花還燦爛。
六歲就突破凝元境，血液還沾染著龍鳳氣息，天賦近妖。
甚至還有很多東西連他都看不透。
這種寶貝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所以鄔塗才不惜放下身段，低眉順眼的收徒。
以往想拜在他門下的人多著呢，但他都看不上眼。
“千百年？”王小柯深吸一口氣，若有所思的搓搓手掌。
金丹境也才五百年壽元。
難不成……這老頭是元嬰境修士？
王小柯一邊想，一邊把雞腿吃的只剩骨頭，“烏龜爺爺那麼厲害，怎麼不去邊境平亂呢？”
“你不會是在吹牛吧？”
鄔塗氣的吹鬍子瞪眼，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臭小子，你禮貌嗎？”
王小柯吃痛的捂著頭，不滿的嘀咕道。
“活了這麼久，不就是老王八嗎？”
鄔塗嘴角一抽，想教訓教訓他，但又害怕把這麼好的苗子氣跑了。
“切～以後你的境界越來越高，也會變成小王八。”
“不不不…王八都沒你能活！”
這句話倒是不假，邁入凝元境足有三百載壽元。
況且他的提升空間還很大，指不定能到達哪種程度。
鄔塗遞給他一雙筷子，一老一少坐在桌布上邊吃邊聊。
“修士不能造就太多殺戮，不然會遭天譴的。”
鄔塗夾起一塊可樂雞翅，笑眯眯的塞到他碗裡。
“老道我看了，你這次渡劫會很艱難。”
“因為天道意志認為你破壞了平衡，降下的劫難會更強。”
王小柯滿臉驚訝，但吃飯的速度一點也不慢，“可是我揍的都是壞蛋啊，這不是為民除害嗎？”
鄔塗嗤笑著開啟酒葫蘆，猛灌一口烈酒。
“他們有家庭，有不得以的苦衷，並非十惡不赦的壞人，所處的立場不同而已。”
“隨意屠戮凡人，這些孽障積累下來會有很大影響…”
從邁入築基境，王小柯已經用金烏捅死了幾十萬敵軍…
閻王的生死譜都被戳爛了。
屠戮幾十萬人造成的孽障，天劫威力就連他都無法估量。
“怪不得我感覺這次的雷劫很兇，原來是這樣子啊。”
王小柯轉著眼珠子，將嘴裡的骨頭吐到一邊，“我還有幾個問題。”
“你問就問，雞翅給我留一點成嗎？”
鄔塗眼疾手快的將最後一塊雞翅夾過來，幽怨的瞥了他一眼。
王小柯皺著眉毛，小嘴吧唧吧唧的，“武者有那麼多，為什麼…修士那麼少？”
說罷，他還將閒雲山的遭遇，以及奪舍自己的龍陣子說了一通。
鄔塗輕‘嘖’一聲，好奇的打量男孩，“閒雲那小子我倒是聽說過，好像跟一頭大妖同歸於盡了。”
“至於你說的龍陣子，邪魔歪道罷了，命硬的很，應該還沒死透。”
鄔塗抬袖擦了擦嘴，眼底浮現一抹追憶。
“如今靈氣稀薄，差點斷了修士的路，很多傳承就此落寞…”
“修武是一條捷徑，很快就能擁有不俗的戰力。”
“但終究超脫不了凡人。”
王小柯眼睛亮閃閃的，沒想到這老爺爺懂這麼多東西。
自己修煉速度這麼快，很大原因與丹田內的光團有關。
這麼一看，其餘的修士真可憐……
“對了，異能者是什麼東西？”王小柯撓撓頭，好奇的說道。
“他們既不是修士，也不是武者呀？”
鄔塗將酒葫蘆掛到腰上，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