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閒君微微一笑,並沒有亂了分寸。
“堂哥說笑了,千萬別誤會。”
他只是覺得,國主的位置,那麼光鮮亮麗。
他上他也行。
墨染殤冷笑出聲:“侄兒不打算給個交代?”
“這麼多族人看著,你可願繼任族長?”
“如若沒時間打理,倒不如讓君兒協助打理。”
“畢竟論才能,君兒不比侄兒差,何況三弟年事已高,也該卸下重擔頤養天年。”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驚愕的看著墨染殤父子。
剛才的話只算質疑,眼下的說辭就嚴重了。
性質完全不同。
說直白點,就是想以下犯上,想造反啊!
墨槐魁看著二弟,眼底湧動著驚訝。
他知道墨染殤野心勃勃,曾經比他還惦記國主之位。
但最終都是失敗者,被趕到了港市定居。
這些年雖消停不少,但也暗中積蓄力量。
甚至與京都的某些世家、貴族還有聯絡。
但在這種場合直言不諱,顯然太過沖動。
“墨染殤!”墨蒼溟臉上陰雲密佈:“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無視尊卑,藐視族規,想造反不成!”
墨燻兒六神無主,趕緊掐父親大腿。
“爸,你沒喝多吧,別惹三叔生氣了。”
“咱們一家安安穩穩的不行嗎?”
她焦急的看向母親,卻得到鹿槿安慰的眼神。
“別擔心,你哥做事有分寸,沒事噠。”
她來京都前也害怕,但兒子信心十足。
加上和龍組大人的關係,她才將心放肚子裡。
墨染殤挺直了腰桿,毫不畏懼的看他。
“三弟此言差矣,國主一職,有能者居之。”
“侄兒能力不足、精力有限,也不誕下子嗣壯大氣運。”
“我也是為墨家,為華夏著想。”
伴隨他話音落下,一柄長劍攜破風聲襲來。
墨染殤瞳孔一縮,背後冒出陣陣涼氣。
唰!的一聲。
長劍刺入紅木圓桌,只餘半截身子在外。
青玉色劍柄,霜白的劍刃,透著絲絲寒氣。
這要是落身上,肯定能捅他個透心涼。
“你是為華夏著想,還是為你自己著想?”
墨嫣鈺眼神輕蔑,像是看一隻骯髒的臭蟲。
其他人心頭一驚,齊齊看向王小柯那桌。
竟然直接出手恐嚇?
這麼霸道的嗎?
墨染殤嚥了口唾沫,惱羞成怒的瞪著她。
“你!難道要在大庭廣眾下殺我不成?”
他額頭滲出一絲冷汗,著實被嚇到了。
就剛才那一劍,他實打實感到殺意凜然。
這墨嫣鈺,剛才真想殺了他……
“長輩面前舞刀弄劍,你眼裡還有沒有族規!”
大房夫人慕思楠開口,眼底盡是怨毒。
“剛好藉此機會,我有一事問你。”
“主母宋琴婉,是否死於你手!”
場上頓時一片嗡鳴,族人們紛紛議論。
他們雖不在京都,但也安插了眼線。
前陣子最有名的一件事,莫過於墨嫣鈺殺母……
慕思楠與宋琴婉是故交,早就對墨嫣鈺充滿怨氣。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與你何干?”
墨嫣鈺側眸,眼底不含一絲感情,像看一個擺件一樣。
慕思楠一下子站起來,氣呼呼的指著她。
“怎麼跟長輩說話的,連墨家尊卑都忘了嗎!”
“呵。”
墨嫣鈺語氣寡淡,琥珀眼眸微眯著。
“放眼整個墨家,誰有資格對我指指點點?”
“別擺出長輩的架子,更不要僭越。”
“尊卑有序,你在我之後。”
慕思楠頓時啞然,臉色也漲得通紅。
身負墨家傳承血脈,她確實沒資格教訓墨嫣鈺。
論尊卑,鳳女高過所有人,包括家主。
“實在抱歉!夫人喝醉了,才說了些胡話。”
墨槐魁帶著笑容,朝墨嫣鈺拱手。
“還請鳳主,別和她一般見識。”
說著,他朝慕思楠使個